颖阑国帝都凤落城位置偏北,距离北部边陲要比其他三面近上许多,但辽阔地域再怎么近便,到达也需二十天左右。
千机队是精锐部队,行军速度快,加上此次出主要是援助北部戍边军,所率将士仅五千人,都是玉门军内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良将,速度不亚于急行军。
是而在半个月左右,楼雪色就随军赶到了北陲戍边军军营。
颖阑国北部地势高而平坦,大部分地区为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比起荒山戈壁为主的东边环境好上许多,因此还算富庶。
戍边军军营建在广阔的穆罗暮河边,依山傍水,物资丰富,景色不亚于世外桃源,如果不是战事就在眼前,楼雪色真想把这里当做休养生息、放松心情的好去处。
戍边军主将叫陈楷,五十多岁的老将军,对朝廷派来个女人而非云苏带兵非常不满,给楼雪色等人安排好住处后就不见人影,听人说是回房中写辞官奏折去了。
情况大致就是这样,楼雪色从副将口中了解到北疆国军队近期动向后,也加入到失踪列席内。
不过,她不是因为犯愁,而是在长途跋涉后想要好好休息,睡个美觉。
都教头之名只是堵塞群臣口舌的托辞,楼雪色对如何掌管军纪、治理将士毫无经验,军中事务都由梅姑和乔半仙打点。每天除了巡逻操练之外,帝都过来的这五千多士兵什么都不做,楼雪色对他们唯一要求就是练嗓门,谁喊得声音大、时间长又有气势,就能得到一碗酒的嘉奖。
令戍边军感到迷茫惊诧的训练方式持续了约有十天,楼雪色和梅姑等人也不解释,每天千机队都早出晚归不知在军营外忙些什么,就连陈楷也被蒙在鼓里。
半个月后,斥候兵传来消息,北疆国有动静了。
“沿着穆罗暮河往北走,大约五十里的地方有座石山,斥候兵就是在石山后发现北疆国军队踪迹的。根据留下的脚印看,这支队伍只有五十人不到,应该也是斥候或者试图偷袭的伏兵,大概是来打探情况的。”
梅姑指着地形图为楼雪色讲解,楼雪色却没有注意地形图,握拳轻捶掌心,胸有成竹道:“等的就是探子,他们再不来,我都想去请他们过来了。”
“看这气势,楼丫头是想把敌人捉来倒吊,鞭打上三天三夜以示军威?”卢秃子笑道。
“别丫头、丫头的叫,现在改叫将军!”
梅姑一杯茶水泼过去,卢秃子灵敏躲开,后面低头看地图的乔半仙吃了倒霉,被泼一身浓茶水。
千机队的气氛一向如此热闹,互相开开玩笑、逗逗趣,丝毫没有战前紧张情绪,楼雪色跟着他们混,十分舒服自在。
楼雪色掰了掰手腕,微微眯眼:“梅姑姑,您看对方的探子大概什么时间会到?我们得抓紧时间准备一下。”
“五十里路,急行的话用不了一天就能到,也许这会儿已经在军营附近了。”梅姑正色,稍稍压低声音,“今晚就打算开始吗?”
“嗯,赶早不赶晚,让他们太接近的话就要暴露了。”楼雪色深吸口气,起身走到门前向外望了望,“正好今天天气不错,傍晚时从远处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早些准备吧。”
“得令!”梅姑响亮一声,回身朝千机队众人招手,“走了,跟着楼将军大干一场!”
当天下午,楼雪色带着千机队一行八人离开戍边军军营,不过这一次有提前知会陈楷,并再三叮嘱,这一天从傍晚到次日清晨,戍边军内任何将士不得外出。
梅姑是军中老油条,对北疆国斥候行动时间猜测半点没差。
这天日落之后,北疆国斥候小队悄无声息接近颖阑国戍边军军营,为防惊动敌人,于一里之外草丛中停下。
远远望去,戍边军军营呈现出一种空旷荒芜之感,没有将士操练身影,没有巡逻士兵出现,也没有半点声音,就好像这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军营,只有鬼怪出没。
有胆小的斥候兵吞了口口水,声音发颤:“怎么看着……看着这么渗人呢?”
斥候长一皱眉,板起脸道:“没有人就害怕?你怎么知道不是敌人害怕打仗撤军离开了?胆小如鼠,让你上战场还不得吓尿裤子!”
斥候兵咧了咧嘴不敢再说话,看着军营时,仍旧浑身冒着寒意。
残余暮色下,仿若空无一人的军营的确有些古怪之感,甚至连炊烟都没看到一丝半缕,这令斥候长也不禁有些犯嘀咕。
“就算撤军也不可能这么快吧?再说也没理由啊……”
旁侧又有斥候兵小声道:“前几天不是有谣言传来,说颖阑国派了个什么真人到北陲吗?还说那真人能招来妖邪恶鬼助阵,厉害得很。会不会这消息是真的啊?”
怪力乱神之事很少有人提起,尤其是在军中,但多数人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之前从颖阑国北陲各城镇村庄流传出不少说法,其中有很多人信誓旦旦提到,颖阑国这一仗改变了策略,打算用些“仙法”来震慑敌人,皇帝还特地从某座仙山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