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几步试试,还疼么?”
“不疼了,多谢王爷。”
过近距离让谢音怜微微有些紧张,放在薛南城掌中的手想要抽回,却被他轻轻握住。
“这几天别走动,多休息。已经派人去谢府知会过,不必担心。”
薛南城还是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却格外多出几分柔情,不过这份柔情仅仅是对谢音怜而言,也仅在没有旁人的时候。
薛茗娅香消玉殒已经有一段时间,薛南城还沉浸在痛苦中,戮亲王府内的下人大半被他赶走,如今愈发显得清冷寂寥,谢音怜的出现,无异于是这寂静王府中一缕生机。
“王爷,谢家来人了。”老家丁来通报时,薛南城不由分说将谢音怜抱起,从客房一直到前堂。
她扭了脚踝,薛南城不许她走动,还因为第一个大夫拿捏时不小心把她弄疼了,直接把人从戮亲王府丢了出去。
薛南城的这些举动,让谢音怜有些心慌。
走到前堂,见来的人是君墨离,薛南城面色冰冷:“怎么是你?”
“来人告知消息时,我正好在谢家,谢伯伯和谢伯母急了一夜十分疲惫,所以我代他们来接音怜。”
面对身份高出一等的戮亲王,君墨离始终恭敬客气,然而薛南城一直没有好脸色,就像君墨离欠了他几千两银子不肯还似的。
“王爷,我该回去了。”谢音怜小声呢喃,微微挣扎一下。
薛南城迟疑片刻,小心翼翼放下谢音怜,扶着她走到君墨离面前,迟迟不愿将那只素手交到君墨离掌中。
“她扭伤了脚。”
“无妨,我背她,外面有马车候着。”
薛南城比君墨离略高,目光微微垂下,正好与他对视,语气冷然中带着质问:“你知不知道,昨晚她一个人迷路到了很远的街巷?”
“不知道。”君墨离回答得干干脆脆。
谢音怜难过低头,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放着一大摊事还没处理,君墨离急着回府,可怎么看薛南城都没有放他和谢音怜走的意思,反倒破天荒地话多起来。
“楼雪色回来了?”
君墨离微微蹙眉,瞄了谢音怜一眼。
他和楼雪色返回帝都的事没几个人知道,梅姑和纪尘等又都是口风极严的,薛南城会知道,九成可能是听谢音怜说的——所以当他猛然想起谢音怜也许会泄露消息时,立刻赶到谢家,结果还是迟了。
薛南城没有等待君墨离迟迟不肯给出的回答,示意二人可以离开后,跟在后面一直送到门口马车前。
君墨离先把谢音怜扶上马车,而后自己才踏上去,关门一瞬,听到薛南城刻意压低的声音冷冷传来。
“楼雪色是云苏的人,音怜才是你该保护的,别弄错了对象。”
一时愣怔还没反应过来,薛南城便将马车门重重关上。
舒口气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君墨离一声苦笑:“戮亲王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谢音怜失落低着头,摇了摇脑袋表示不清楚。
“音怜,我和雪色回到帝都的事,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了,否则我们会有危险,懂吗?”君墨离和声细语提醒。
谢音怜轻轻点头,神情愈发黯然。
车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停了下来,君墨离还以为有什么事,探头出窗外,却见马车停在了自家王府门前。
“王爷说了,接到谢姑娘直接拉回王府,已经知会过谢家二位主子。”车夫跳下马车跑去敲门,很快就有小厮打开大门前来接人。
君墨离有种不好预感。
“墨离,还不快把音怜抱进去?这天寒地冻的,你不怕冷,她这小身板可受不了啊!”不过片刻,苍逸王也走出府,笑吟吟向谢音怜嘘寒问暖,俨然慈祥长者模样。
对楼雪色,苍逸王可从没有过这种态度。
君墨离无可奈何,不得不抱起谢音怜送进早收拾好的客房,稍作安顿后沉着脸将苍逸王拉到书房。
“父王这是何意?”
“你说是何意?”苍逸王反问,“我才一回来就听下人禀报,说昨天你把谢家小姐拒之门外。幸亏她人被戮亲王救下,不然你欠谢家的可就还不清了!”
“昨天的事是我考虑不周,至多是亲自向谢家伯父伯母道歉赔罪,有什么必要把音怜接到王府?现在雪色就在府上,父王还嫌不够乱吗?”
苍逸王冷哼:“你还知道乱?”
君墨离隐隐头痛。
他知道,这是父王在埋怨自己与楼雪色扯上关系。
当然,他也的确不该这么做。
“我保证雪色的事绝对不会连累王府,她只是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而已。”君墨离揉着额角低道,“至于音怜,我不是早就对父王说过吗?我不可能娶她为妻,父王这样给她希望,只会耽误她。”
“娶还是不娶,你自己去对她说。这几天就让她住在府上,伺候好了再说!”
苍逸王难得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