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出去！”云清清有些害怕楚静，却又不敢立刻就撵她走。
楚静闻言便退了出去，让这小姑娘醒醒脑子也好，她从来就不是被人欺负的。她在卫府是为了方便查事，只要把事情查明就行了。
当下她也懒得管楚静，走出门去辨了辨路，便朝卫夫人的院子走来。她今早还没见过卫夫人，觉得有些奇怪。
卫夫人是伺候慕容老太太的丫鬟出身，在伺候老人方面，没有人比她更擅长了。若她没有一大早就去卫老太太屋里，那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楚静现在，就对她的要紧事情很好奇。
卫临夫妇居住的院落是整个卫府里风景最好的，院子只有两进，却轩昂大气，还附带了一个自己的小花园，里面种满了名花贵草，小花园一半面湖，湖上修了亭台水榭，与大花园的长廊却不相连。
卫府晚膳过后，卫家的仆人就经常能远远地看见老爷夫人在这小花园的水榭上散步，惬意无忧，自在随性，偶尔还有水鸟从他们身边飞过，夕阳的光辉镀在这对璧人身上，是人人都羡慕的神仙眷属。
楚静小时候也很羡慕他们，她母亲带着她独居了很多年，虽然不缺钱，日子确是寂寞的。
后来她才知道，母亲是在等一个人，等了足足十二年。
十二年韶华易逝，十二年独守空房，十二年相思成灰。
她替她母亲不值，也替她母亲伤心，所以她不喜欢她的生父，长孙皓。
她宁愿叫楚静，也不愿叫长孙静。
她宁愿出海，也不愿回来面对。
她走到能看到小花园的小路上，如小时候一般看着那水榭楼台，那里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但她脑海中却很自觉地出现了卫临夫妇的身影。
楚静呆呆地望着，想象着昔日的景象，倏然，卫临的身影变成了卫云，而笑着走在卫云身边的女子，是……
“你在这里干什么？”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楚静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见一个婆子正怀疑地打量自己。
“我是今日刚进府的医女，负责云小姐和老太太的调理，我来这是想向夫人说一下情况，顺带要些药材。”楚静将早已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那婆子信了，道：“既然要见夫人，那你随我来吧。”
不一会，楚静就到了卫夫人的院子里，站在一堆人后面等着回话。
那婆子不再理会她自去了，楚静就一个人站着四处打量，同时听着周围媳妇的谈话。
“咦这位姑娘看着有些陌生啊，是哪里来的？”站着的媳妇们也是无事，见她陌生，便轻声地跟她说话。
楚静又把自己的来历说了一遍，跟媳妇们胡乱说了一回话，突然眼角瞥见一个小厮一溜烟进了院门，直接进了屋，便问道：“那小厮是谁？怎么没人通报就往屋里闯？”
一个媳妇也看见那小厮了，便道：“那是卫老爷的贴身小厮知礼。”
卫老爷？卫临？
“听说卫老爷出了远门，怎么他的小厮没随身跟着么？”小厮都是近身伺候的人，熟知主子的习惯和行事，一般习惯了的老爷公子是很难离开他们的。卫临出远门却不带贴身小厮，听起来就是件奇怪的事。
“卫老爷是特意留下他来给夫人差遣的，”另一个媳妇笑道：“卫老爷身边四个小厮，这回带走了三个，留一个给夫人用，老爷真是想得周到，毕竟外院有些事情，是不好让妇人家出面的。”
“原来是这样，”楚静点点头，卫临一向心思细密，又道：“卫老爷这么疼爱夫人，又为什么出远门？卫家的钱花十辈子都可以了，何必去西疆冒险？”
“这你就不懂了，”一个媳妇道：“我们挣钱是为了养家，足够花就可以了，卫老爷赚钱是因为喜欢，赚得越多心里越舒服！”
楚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赚钱也可以作为一种爱好么？好像……很久以前听母亲讲过，她第一次遇见卫临是在承汉的新军营，当时长孙皓是新军营统领，与不服的手下间有一场比试，卫临设盘聚赌，母亲押了长孙皓输，赢了卫临，从那开始卫临就跟她父母熟悉起来。
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长孙皓输了，卫临还跟他成了好朋友呢？
一般人不应该结交那个赢家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另一个媳妇插话了，她有些神秘兮兮地小声道：“你们都道卫老爷是喜欢赚钱，可不知道卫老爷赚钱都是为谁赚的呢！听说这次卫老爷仓促远行，也不仅仅是为了银钱！而是为了避开夫人……那个……”这个媳妇对对手指，暗示卫临出外寻欢去了。
“唏——还有这种事！你不要乱讲！卫老爷怎么可能为别人赚钱！还跟别人勾搭！”有卫临的崇拜者开始反对了。话说卫临在某种意义上，也的确是武陵城一位男神了。
楚静闻言不禁看向这个媳妇，只见她约莫三十来岁，面容生得十分白净。
“我可没有乱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