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正路带进人去是不可能的,”海棠道:“不过若是只有少主一个人,或许有另外一条路可走。”
“喔?”拓跋昌起了兴趣,“什么路?”
“奴婢观察,这小山谷应该有另一条通往外界的路,”海棠道:“不可能有人终年待在谷中不出来。奴婢探查了整整一年,才发现这小山谷中有位盛管事,每隔一段时间会去华乐居一趟拿些东西,却从来没走过谷口。奴婢的人每次跟踪到连云山就不见了他踪影。”
“盛管事?嗯,”拓跋昌似乎想起了什么,“没错,有道理。”又问道:“华乐居是不是卫家名下的产业?”
“是。”海棠有些诧异他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就对了,”拓跋昌道,“你派人带我到这人消失的地方。好了,你退下吧。”说着摆了摆手。
没想到拓跋昌这么言简意赅,问完了就让人走,竟是一句话也不想再跟她多说。海棠有片刻的迟疑,突然觉察燕回看过来的目光,便咬咬唇退下了。
剩下三人在屋中,东来开口道:“少主,我随您一起去。那谷里若是守卫森严……”
“不用,”拓跋昌打断他,“去的人多了反而不便。你和燕回在连云山等我。”
“少主,”燕回也开口了,“什么人值得这般大费周章……”
“闭嘴,”拓跋昌依旧是冷冷的语调,“不该你问的事情不要问。”
东来瞪了燕回一眼,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这是他们早就受训学会的事,燕回怎么在少主面前越来越放肆了?
燕回不忿地闭了嘴,也不等拓跋昌吩咐,就说了一句“我出去看看”,径自出门去了。
门哐地一声被关上,东来不满地看了一眼,对拓跋昌道:“少主,燕回水土不服,有些焦躁,少主您别怪她。”
拓跋昌嗯了一声,不理会这事,眉宇间泛起一丝忧愁来。
这还是他自南下以来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
东来见状忙道:“少主您放心,事情一定会进行得很顺利的。门主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拓跋昌闻言竟然叹了口气,道:“希望如此罢。义父这病生得太古怪,我总觉得奇怪。”
东来道:“少主既然要找药师谷这人,一定是有十分的把握。”
拓跋昌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半晌没说话。东来觉得有些奇怪,却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
傍晚时分,拓跋昌来到了药师谷后方的连云山,而与此同时,沈北辰和楚静也到了药师谷谷口。
药师谷谷口常年云雾缭绕,只有春夏才晴朗一些。
此时谷口已经停了一溜车马,前方外谷管事正在誊录来访名单。沈北辰停下马车,带着楚静径直走了过来。
这管事并不是个势利眼,但见有人插队也很不满,正想呵斥,楚静已经亮出慕容颛的玉佩,管事睁大眼怔愣了好一会,才让人去请内谷管事。
内谷管事听到也很吃惊,却忙不迭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身量颇高,肩宽腿长,仪容端肃,竟然是慕容辙。
慕容辙见到楚静,脸上竟然绽出淡淡的微笑来,外谷管事当时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慕容辙是慕容颛的嫡重孙,父母早年在战乱中去了,自小由姑姑慕容仪抚养长大,慕容颛亲自把他带在身边教养,是药师谷命定的下任谷主。
不知是因为父母早亡的关系,还是考虑到将来要做家主,慕容辙的性子十分冷淡,对谁都不苟言笑,与他关系亲近的除了他的表妹、慕容仪的女儿胡景双,就只有笑春坊的名伶海棠了。
外谷管事从来没想过,除了这两个人外,还能见到慕容辙对第三个女人笑。
“回来了,快些进去吧,你母亲等着你呢。”慕容辙言简意赅地欢迎。
楚静低声叫了声表哥,当着谷口太多人的面不好说话,正想进去再细说,谷外突然有人飞马而来,见到谷口站着的慕容辙,喊将起来。
慕容辙看一眼来人,有些歉意地看着楚静。
楚静说了句“表哥先忙”,便要带着沈北辰进谷。
沈北辰却看出那来的人是笑春坊一个下人,不禁摸着下巴打量了慕容辙一会,想起小厮说的海棠配他的话来。
这慕容辙看起来性子冷淡,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没想到也挺风流。
沈北辰直觉跟慕容辙的气场不和,便点点头当是打招呼,跟着楚静进谷了。
慕容辙见他打扮,还以为是楚静雇的人,便没当一回事,转头看着来找他的人。却是海棠派人来给他帖子,说想见他。
慕容辙脸上的笑容渐大开来,对来人说了一句“让你们姑娘过来”,便转身回谷去了。
他出谷一趟,竟然跟人没说上几句话就回去了,外谷管事看得就有点摸不清头脑了,大公子不是专门出来接人的么?
不过这干他何事,外谷管事很快就把这事揭过去了。
这边楚静带着沈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