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晔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偏开头去。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松开了她的手，还没完全转过身，就再次被她拉住。
“你……吃饭了吗？”聂初醒刚把这句话问出口就懊恼得不知所以，她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可话到了嘴边又自个儿拐了个弯。
“没有。”苏晔没有撒谎，因为知道就算他说“吃了”她也不会相信。
“那先去吃饭吧。”聂初醒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外走，苏晔没有拒绝地跟在她后头。
苏晔吃得不多，一来是着实没什么胃口，二来则是被聂初醒这样盯着，总觉得有点奇怪。
“我吃饱了。”他放下筷子，对聂初醒说。
“哦。”聂初醒这才仿佛回过了神来。
她叫来服务生结账，对方却用蹩脚的英语告诉她：“山本先生交待过了，聂小姐在这里用餐是免费的。”
“山本先生是这家酒店的经理，我们这一次的度假山庄计划就是跟这家酒店合作的。”也不管苏晔有没有误会，聂初醒第一时间就向他解释。
而他只是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从餐厅出来，两人一起进了电梯，聂初醒按了客房所在的楼层，而苏晔却按了“1”。
“你要去哪？”聂初醒问。
“回国。”苏晔回答，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聂初醒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瘦削而挺拔的背影，轻轻地说了一声：“哦。”
电梯是下行的，先到了一楼。
电梯门打开，里头的人都一窝蜂地出去，苏晔走在了最后。
“我下午还有会要开，就不去送你了。”聂初醒站在电梯里头，隔着好几个人对他说。
“嗯。”苏晔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
不停地有人挤进电梯，很快，聂初醒就被挤到了角落，再看不见苏晔。
电梯门一寸一寸地关上，电梯一层一层地上行。
聂初醒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流泪的冲动。
真委屈，真特么的委屈。
她宁愿他对她发一顿脾气，这样她才能抱他、吻他、安抚他，告诉他她现在爱的只有他。她想跟他结婚，只是最近工作太忙所以耽搁了下来，她原本是打算等手上的这个case做完就开始着手设计和他的婚礼的，哪知道中途又有了这么一出。
下午的会聂初醒没心情去开，跟莫家麒说让他一个人去。
莫家麒以为苏晔还没走，也没多话，只说让她放心，他能够搞定。
聂初醒心中苦闷，在这儿又没人能说，只能给莫小冉打了个国际长途。
国内和日本的时差只有一个小时，聂初醒不用担心莫小冉这个时间没空接电话。
“初醒？你不是在出差吗，怎么还有空给我打电话？”莫小冉接到聂初醒的电话的时候也是相当吃惊。
聂初醒听到莫小冉的声音，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完全涌了上来。她对着电话哭得不能自抑，急得莫小冉在那边不停地问“到底怎么了”。
好不容易，聂初醒才停了下来。她抹了抹眼泪，又擤了一把鼻涕，才哽咽着把事情的经过断断续续地说给了莫小冉听。
莫小冉因为失忆，并不清楚聂初醒和莫家麒以前的那些事，所以在听到她说和莫家麒怎么样怎么样的时候，还很是震惊了一把。
“你说我这人是不是特别矫情？以前他老吃醋我烦，现在他吃醋了憋在心里我也烦。”说到这里，聂初醒自己都哭笑不得。
“确实挺矫情的。”莫小冉说得特别诚恳。
聂初醒一听就不乐意了，对着手机大声地吼道：“喂！莫小冉，你到底还是不是我闺蜜了！”
莫小冉无奈，“矫情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同意了你的观点而已，你还谴责我。”
最后，她下了定义：“你这样，就叫矫情。”
聂初醒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莫小冉又把话题拉回了原本的轨道。
“不知道。”聂初醒仰面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脑袋一片空白，“我要是知道就不会给你打电话了。”
“结婚吧。”莫小冉说，“这样子苏晔就有更加正当的理由来追究你的‘红杏出墙’了，你也不用费尽心思向他解释你不跟他结婚不是因为莫家麒。最重要的一点是，周末回家的时候，我们都不用听妈唠叨了。”
“我本来就是打算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回去就跟他结婚的。”聂初醒叹了口气，“可是，如果现在我跟他说要结婚的话，他会不会认为我是做贼心虚？”
莫小冉想了想，说：“就算他真的认为你是做贼心虚，也会同意跟你结婚的，大不了结婚以后你向他证明你不是做贼心虚就好。”
莫小冉说得没错，他应该不会拒绝和她结婚，可是要证明自己不是做贼心虚，聂初醒觉得这是一个长期的工程。
不过，她有一辈子可以用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