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一次跟莫小冉谈过以后，聂初醒就陷入了两难之中。她承认莫小冉的那些话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起她与苏晔的这段关系。
他们现在这样子，算是什么呢？
每天见面，即使不见面也会通话或是发短信，偶尔也会一起吃个饭，苏晔生病了她也会去关心照顾。
苏晔对她的心思早已经向她表明，她一清二楚却又一直拖着不肯给回应－－当然，他也明明白白地说过，不需要她明确的回应，只要让他能够这样守在她身边便好。
但是，这样子不接受也不拒绝就真的是对他好呢？聂初醒原本认为，只要他心里好受，反正她也没有牺牲什么，倒也无所谓，可是现在，她不太确定了。
为了自己能够冷静地将这件事考虑清楚，聂初醒开始躲着苏晔，就像她之前做过的那样。
一天、两天她还能够用工作忙这个借口搪塞过去，但时间一长，苏晔就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来了。
“你在躲我。”苏晔将聂初醒堵在了她们公司楼下，直截了当地指出。
“没错。”聂初醒没有再找任何的借口，她躲他躲得这样明显，再用什么理由她都觉得蹩脚。
“为什么？”苏晔看着她的眼神并不吃惊，只有疑惑不解。
明明从他生日那次以后两人的关系正慢慢变得亲近，可是她从B城回来以后就又变回了从前的样子－－难道在B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苏晔仔细回忆了一下，除了她去座谈会与睡觉，他几乎是时刻跟在她的身边，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应该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并且，在回来的飞机上，她对他的态度还算和善，甚至在她以为他睡着以后替他盖上了毛毯。
如果不是在B城，那就是她回来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最近冷静下来好好地想了一下，我们俩这样子好像不太对。”聂初醒盯着苏晔，严肃而认真地说。
“哪里不对？”苏晔问。
“我们这样称不上朋友，也称不上情侣，这段关系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让我觉得很不安。我想过了，既然我没办法给你承诺，就不能再继续这样拖着你给你无谓的希望，而且跟你这样子拖下去，我自己也没办法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所以苏晔，要么我们就退一步，只做普通朋友，要么就干脆一刀两断，以后都不再来往，你选一种吧。”聂初醒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这一段话对于苏晔来说相当残忍，从他瞬间凝滞的表情中就能窥探一二，可是她又想到莫小冉说过的话，如果现在不对他残忍一些，将来只会对他的伤害更大。
苏晔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却并没有如她所希望的那样直接做出选择，而是问她：“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聂初醒的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是莫家麒的脸。她现在仍然是喜欢他的，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
“有。”聂初醒给出这个答案，在苏晔变得暗沉的眼神中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向他表白被他拒绝了。”
她勾起一抹苦笑，又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教育苏晔：“我被人拒绝了之后选择放手，到了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苏晔，你也可以的。”
“那只能够说明你对他的喜欢不够深。”苏晔丝毫不为所动。虽然在听到她承认被喜欢的人拒绝的时候他有点替她感得不值与心疼，但更多的是庆幸与喜悦。
“我喜欢了他八、九年。”聂初醒有些气怒地反驳，她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她对莫家麒的感情。
“时间长并不代表感情深。”苏晔的表情依旧淡然，一字一句地吐字清晰，“聂初醒，你总说我对你的感情是执念，但其实你自己的才是。因为喜欢他又没有办法得到，并且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你才会心有不甘地念了他八、九年。若是打从一开始他就拒绝了你，你还会这样坚持地喜欢下去吗？”
聂初醒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她能够抱着对莫家麒的喜欢等待了这么多年，不过也是因为她从未从他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并且这么多年他都一直单身。她总觉得，她去表白了就一定会有机会得到他的回应。
“聂初醒，如果你认为我对你不过是爱而不得产生的执念，那么你可以试着接受我，然后验证一下你的说法是否真的正确。”苏晔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魅惑。
他说的话这样条理清晰，一环接着一环，让聂初醒差一点就点头说了“好”。不过好在她迅速地反应过来，他只不过是在用最低级的激将法，而她居然就要着了他的道。
“不用了。”聂初醒冷着眼干脆地拒绝他，“我不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对，所以我也不需要为了验证一句话的正确与否而搭上我们两个人共同的时间。”
“苏晔，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不好吗？”聂初醒已经有些苦口婆心。
“不好。”苏晔固执地握住她的手，“我放不开你，也没有办法放过自己。”
“所以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