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饭点，中餐馆的生意极好，大堂里坐满了人，大多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要一个辣子鸡丁，一个鱼香肉丝，两碗米饭，一碗白粥，外带。”聂初醒熟稔地点餐，末了又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向点单的服务生：“能不能附赠一碟咸菜？”
服务生是个年轻的中国小伙子，见聂初醒这样，一下子就羞红了脸，露出腼腆的微笑：一口答应下来：“可以。”
“不错呀聂初醒。”莫小冉用手肘戳了戳聂初醒的腰，揶揄她：“挺有魅力的啊。”
聂初醒骄傲地昂起头，说：“那是自然。”
---
因为客人太多，她们点的菜迟迟不来，莫小冉穿越了两个街区买完药回来，聂初醒依然坐在餐厅门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还没好？”莫小冉问。
“嗯。”聂初醒无奈地应了一声。
莫小冉有些着急，她跟聂子宁说会很快回去的，现在都出来半个多小时了，聂子宁药也没吃，不知道病情会不会加重。
她伸手拦下一名急匆匆走过的服务生，问：“我们的外带什么时候好？”
服务生态度倒是挺好，问了她们的号，说会去后厨帮她们催一催。
饶是这样，她们也还是又等了二十多分钟。
“你说，我哥会不会气疯了？”聂初醒拎着装着饭菜的塑料袋，忐忑地问。
“说不定已经昏睡过去了。”莫小冉猜测。
“希望如此。”聂初醒带着侥幸。
---
莫小冉刚一推开门，就感受到了从客厅里涌出来的丝丝凉气，消散了她们在外头沾染上的暑气。她正准备跟聂初醒感叹她们出门没关空调实在是太机智了的时候，就看到了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聂子宁。
“聂子宁你烧傻了吗！”莫小冉大吼一声，聂初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愣在了原地。
莫小冉没有换鞋，直接冲进去，拽着被子将聂子宁从沙发上拉起来，继续吼他：“还不回床上去躺着！”
聂子宁幽幽地看着她，薄唇轻启，声音嘶哑，语调委屈：“你说很快回来的。”
聂初醒惊掉了下巴，这特么还是她那个冷漠凶残的大哥吗！他真的不是被谁附身了吗！还是她打开门的方式不正确！
莫小冉心虚了几秒，但立刻又板起脸来，说：“这跟你不顾自己的身体跑到客厅来受凉有什么关系？”
“我心急。”聂子宁从被子下边伸出手来抓住莫小冉的，五指收紧，“所以用电视节目来分散注意力。”
聂子宁的掌心滚烫，烫得莫小冉终于想起来把他赶回房间里去躺着，抠出两颗药塞进他嘴里，就着水服下。
“给你带了小米粥，吃一点好不好？”莫小冉看着他虚弱的样子，语气软了下来。
聂子宁摇摇头，说：“没有胃口。”
“那也要吃点东西垫垫胃，本来就病了。”莫小冉不给他拒绝的余地，从客厅取了粥和咸菜进来。
“初醒特意为你找人家服务生要的咸菜。”莫小冉还不忘替聂初醒邀功。
“嗯。”聂子宁的反应却不怎么热烈，这让莫小冉有点失望。
因为外头的温度高，这一路拎回来小米粥还是烫的。莫小冉不知道，直接用手端起塑料碗，被烫得痛呼了一声，却又因为怕洒到床上烫到聂子宁而不敢撒手。
她迅速地将碗放到了床头柜上，而就这么短短的时间，指尖也还是被烫得发了麻。
“怎么了，烫得严重吗？”聂子宁见她这样，心中一急，拉过她的手，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她的手指，
“没事。”莫小冉说，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地握住。
聂子宁握着莫小冉的手慢慢抬起，直到靠近唇边。
莫小冉以为他会吻她的手，心脏紧张地“砰砰”直跳，却只见他呼出一口气，在她被烫伤的地方。
莫小冉心中闪过的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还疼不疼？”他抬眼看她。
“幼稚。”莫小冉轻哼一声，极其不屑。
“这还是你教我的呢。”聂子宁眼中盛满笑意，“你跟我说，呼一呼，痛痛就飞走了。”
幼稚万分的童语，被聂子宁这样温柔地说出来，让人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莫名地心动了。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了？我记得以前我跟你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吧。”莫小冉却是不记得这回事了，并且对这件事的真实性提出了质疑。
听到莫小冉这么说，聂子宁的笑容沾染上了一丝落寞。
“那一年你才五岁。”聂子宁边回忆边说，“那天我去道馆学习跆拳道，因为同伴失误踢到了我脸上，等我回家的时候脸已经肿了一大块。刚好你在我家和初醒一起玩，看到我受了伤，对着我的脸哈了好久的气，然后跟我说了这句话。”
“我一直以为那会是我们俩这辈子最亲密的一次。”聂子宁直直地望进莫小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