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是洞开的,有清冷的夜风徐徐吹了进来,带来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
男人在房间里走了走,这个房间很小,东西都散乱在床铺上,他伸手拉开壁柜,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整个空间里,可以说得上有人居住的证据,只有那张床。
上面散乱着衣服,裙子,甚至还有内衣内裤,被单皱皱得随意的被卷在了床榻一旁,看起来有些凌乱。
——这说明,住在这里的主人并没有打算常住。
男人微笑着的脸一点一点紧绷起来,他走上前拉开了被子,试图查看一下情况——“噌”的一声,一条黑影猛地从被单里弹跳出来,像是等候多时了一般,扑向男人的面部!
也几乎是同时,在黑影快要咬住男人的脸部时,男人伸手捏住扑过来的长物的头部——那是另一条通体乌黑的黑蛇,长长的獠牙呲在外面,能看到顶端蓄满毒液。
几乎都可以猜测到,如果刚才一不小心被咬到,就那么被咬到一点点,他就要一命呜呼了。
那条蛇被男人捏着命门,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男人死死的看着,又好像闻出了男人身上同类的味道,兴奋起来,蛇尾一点一点卷上男人的手臂。
男人松开了手,黑蛇“嗖嗖”的顺着他的手臂溜了下去,在地上跟另一条五彩斑斓的花蛇亲昵的卷在了一起。
“……”男人无声的看着床榻之间,他一点点翻开被扔的乱七八糟的衣物,试图寻找那人离开之后给他的讯息。
那个人离开的时候,应该很是匆忙。
床头上,还放着一瓶用到一半的玫瑰花味道的香水,是那个人最爱的味道。
竟然连香水都忘带了……
他抬头看着洞开的窗户,眉头越皱越紧。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连衣物也没带,就随意收拾了几样衣物,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能让那个人逃命似的离开,天底下,不过几人……
屈指可数。
男人站在窗口沉思了片刻,他刚才搜索了整个房间,并没有任何收获,这让他有些焦虑。
夜风让他冷静了些许,余光中他看到了茶几上那个看起来十分破旧的老实手提录音机,带着试试的心情,他走过去按下了播放键。
“嗨,涵深,是你吗?”
录音机里传来他熟悉的女音,男人每天慢慢舒展开来,然后随着女人说话的声音,又冲进紧皱起来。
“……我要逃命啦,记得最近几个月别来找我,小心惹上麻烦。姐姐我不小心做了一件掉脑袋的事情,本以为能成功啊,不过一不小心失败啦。”
她又笑了一会儿,然后道,“如果我一个月之内没有联系你的话,那我就是死了。不要给我报仇,在我决定爱上他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活不久了。”
“就这样了,再见,涵深。”
“咔嚓”一声,按键跳了出来,显示播放完毕。
被叫做涵深的男子静默了片刻,伸出修长的手指把磁带拿了出来,然后打开打火机点着扔进了垃圾桶里。
垃圾桶里存放着的垃圾很快就燃起来,男人踢倒垃圾桶,看着火焰迅速蔓延到了窗帘那边。
然后他紧了紧风衣,带上帽子转身关门离开了。
男人微微笑着,依旧是温柔的弧度。
但是淡褐色的眸子里,却像是藏着坚冰。
说什么傻话呢,
姐姐。
如果你死了,我自然要带着那个人来给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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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玫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寻找她的这段期间内,蛊毒又发生了一次。
有些事情,虽然说一回生,二回事,但是事后,总是很尴尬的……
虽然第二天两人当做没有发生过,但是一不小心同时移开视线的林楚楚和苏悦,却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发生变化了。
身体交叠的瞬间,是不是连心也融合了呢?
一不小心,连心跳也不稳了。
在蛊毒第三次发生的之后的第二天,苏悦终于接到了手下打过来的电话。
那个时候他和林楚楚还躺在床上——躺在一张床上。
昨晚事后,林楚楚很快就睡着了,而苏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鬼使神差的也躺了下去。
“好吵……”
林楚楚被铃声吵醒,闭着眼抓着被子往被窝里钻进去,苏悦掩住手机披上浴袍往阳台走去。
现在时间还很早,五点半不到,天空的东方也只隐隐约约露出一抹红色的痕迹,乌云掩盖了太阳,气息显得很低沉。
苏悦深吸了一口还带着露气的湿润空气,斜靠在阳台边上,低声问道:“有什么发现?”
“我们找到了夏玫她使用的假身份证的名字,然后发现她买了的火车票的路线,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