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上智代看着飞驰而来的坦克,心胆俱裂。在他眼中那个被中国装甲兵戏称为“战场吉祥物”的小坦克就是死神的化身。
短短三百多米距离,40式坦克就从10公里/小时的低速巡逻加到了56公里/小时的高速,然后一个急刹车。仍然保持着探出半个身子的祝凌中尉差点没从炮塔上飞出去,小肚子在指挥塔上硌的生疼。
“我X!你TM会不会开车啊!是不是想谋杀长官啊?”
“报。。报告排长,前方突然出现一辆抢道的吉普车!”驾驶员是个新兵,被排长一顿骂之后,说话都有点颤抖了。
祝凌中尉这才放下望远镜,发现坦克前方不到十米处的一辆军用吉普。这辆车其实原本是一种有两排座位的轻型卡车,那些车斗用防雨布或者钢板封上的,因为造型的原因大家都叫他吉普车。在军队里,这种车都是配给一定级别的军官或者有任务需要的军官。
吉普车上下来一个30岁出头的陆军军官,少校军衔。少校朝坦克连连招手,示意祝凌过去说话。
祝凌见对付军衔比自己高了两级,不敢怠慢。连忙翻身下车,几步走到近前,先立正敬礼自报家门,然后请长官指示。
少校也回礼道:“我是国防部战俘及难民监管处的西门德义少校,奉命前来监督此处战俘和难民的运送适宜。道路狭窄,请你让一让,我要去会见这里的最高军事长官。”
祝凌二话没说,啪的一声双腿一并又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应了声“是!”便转身向坦克跑去,三步登车又钻进了指挥塔。驾驶员挂上倒档,40式以30公里的速度划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半圆让开了道路。
“卧槽,坦克也能玩漂移?”西门德义是文职军官,他对坦克的唯一一次感性认识来自于开往乌拉尔上的39式重坦。如今见到40式的机动性不由得大吃一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配车:“不知道我这四个轮子能不能跑得过那两条履带?”吉普车已经越过坦克,西门德义还在频频回望:“这玩意买一辆军队退役的给农村用也不错啊,去掉炮塔又能飙车又能给种地用。肯定比爹妈家里那台履带式农用拖拉机强多了。”
望着绝尘而去的吉普车,祝凌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滋味:“谁都知道战俘监管处是个肥的冒油的地方,我们在前线拿脑袋换军功,他们在后面吃喝嫖赌外加买卖人口就能升官。如果没有过硬的关系,这个部门一般人哪里进得去?”
这番话他说的很大声,可是坦克发动机的声音更大,完全掩盖了他的声音。能听到他说话的只有坦克车组成员,他们有喉头送话器。
如果他知道西门德义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子弟,能够进入战俘监管处完全是因为一次莫名的好运气一定会很惊讶的。而西门德义如果知道祝凌的想法一定大呼冤枉,因为他确实还没有捞到什么油水。尽管听说有上级和同行捞的盆满钵满,可是他一来职务低微权力有限,二来没有背景胆子也就小了不少。
进入战俘建管处一年多了,最多也就是在分配劳动力问题上收点红包而已。至于向用黑工的私企买卖人口甚至把日本劳工扣下来租给这些企业之类的事情,西门德义还没干过。不是他不想干,这么干涉及很多部门,要搞定一堆关系,风险很大,他没那么大能量。
相声里这么说的:“看着没?隔壁那家妓院和楼上那家赌场都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开的,衙门里没人你干不了这个。”
因为这个小插曲,祝凌忘记了绑上智代的事情。而等他想起这件事的时候,绑上智代已经快到抵达海参崴了。
“只是一个表情怪异背着画板的劳工而已,完全没有上报的必要。否则上级一定认为我神经过敏。”祝凌这么安慰自己,毕竟被送去服苦役的日本劳工已经有2000多万人了,日本人还是很老实的,仅有的几次暴动也不超过100人参加,很快就被平息了。
西门德义来到秋田的任务之一是区分劳工,按照性别和年龄把他们分开运输,按照分组直接运抵不同的工地,这是国防部的新政策。此前都是把某一批劳工直接运到某个急需劳动力的地方,然后在当地按照需求分配劳动力。
这样一来,由于负责抓捕和运输劳动力的是军队,而用工的则是企业。双方没有什么沟通,基本是某个地方的企业把需要的劳动力数量上报给当地政府,政府在报给军队,然后军队凑齐人数给发过去。
大家都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没有经验。结果企业没有上报用工的种类,军队也没想起来问。人数凑齐立刻就发车,及时提供充足的免费劳动力也是后勤军官的业绩啊!
这样一来,往往因为年龄和性别的缘故,劳动力难以得到充分使用。比如一个地方让女工或者老人孩子去挖山开道、修筑路基。而另一个地方却在用大量青壮年男子摘棉花。
解决这个问题无非是个加到手续而已,西门德义上校的主要任务是要协调企业和军队之间的劳动力,其次是不同企业之间的劳动力分配。因为军队也觉得用难民修筑临时道路和前线机场之类的设施可以节省大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