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牛哄哄一惊,仿佛没听明白一般,“那地府是何等地方?我们这样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找死么?”
“哎呀!大哥,你怕什么?”牛叉叉胸有成竹地说,“你有七十二般变化,法天相地之功,大不了我们偷偷进去,找个地府的小角色,问清了溜走就是!惊动不了那十代冥王的!”
“兄弟说的也是!”牛哄哄应道,“只是如何去那阴司地府?”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啊!……”牛叉叉一时为难起来。
牛哄哄和牛叉叉尽管得了神通,但是,这三界之中,上到天庭,下至地府,有多少去处,这两个刚刚得道,如何知晓?
“算了!算了!”牛哄哄道,“这也不是一时能办得了的。不如这样,我们还是按照先前所说,先到那金平府富贵繁华之乡见见世面,再作计较吧!”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牛叉叉应着,顿时转忧为喜,“大哥,走吧!好日子还在前头哩!走喽!”
那牛叉叉无忧无虑,没等得牛哄哄回过神来,早已经纵身一跃,踏着一缕白雾,朝着金平府凌虚而去。
牛哄哄在那罗刹女坟墓前再三拜了拜,心中只管念叨:“爱妻啊,希望你莫要食言!说好了,我们做个累世的夫妻,今世一定要让我遇见你才是!”
牛哄哄念叨一翻,心中宛如和那罗刹仙子近在咫尺一般,冥冥之中感觉到,他一定可以和罗刹仙子重逢的!
老牛也不过多停留,收敛愁容,纵身踏云而去,不过眨眼功夫,已经赶上牛叉叉。
两人抚云揽雾,不过后晌光景,早到了青龙山上空。
牛叉叉见了这山,心中顿时想起了牛妈妈,不禁回头道:“大哥,不如我们下去,再祭拜祭拜妈妈吧?若是妈妈知道我们都得了这道行,泉下有知,也当安心了!”
牛哄哄心中挂念的只有罗刹女转世投胎之乡,但这时也不是一时能办到的,故而早一日到那金平府和晚一日到,并无多少分别,只管点头答应了。
为防牛家村农人见到他们,将他们当做妖精,牛哄哄和牛叉叉略略变化,将头上的牛角暂时隐去,竟化作两个年轻道人。
牛哄哄和牛叉叉按落云头,发现当年他们吃草的地方早已经被农人开垦。
不过,埋葬牛妈妈的地方处在山坡之上,虽经十六年,那坟茔依然分辨得出,这多少让牛氏兄弟心中略感庆幸和欣慰。
两人下去祭拜一翻之后,又在坟头上添了些新土。
牛叉叉尽管已经成人,而且多少修了些道行,但是,心中对于牛妈妈情感至深,见了这坟茔,不禁潸然泪下!
眼下,牛哄哄可不再暗自嘲笑牛叉叉,毕竟他是自己的兄弟,而且这么多年来,牛叉叉做的事儿让自己感动了不止一次两次,他还如何嘲笑他?
牛叉叉虽是个小牛精,但是,对牛妈妈感情之深,不枉那牛妈妈当年对他舐犊情深。
相反,他牛哄哄体内已经不是那大白牛的灵魂,故而心中悲戚之感甚淡,相比之下,倒是显得十分冷淡无情!
这让牛哄哄心中多少有些对不住牛叉叉。
牛哄哄见牛叉叉甚为悲戚,心中不忍,片刻之后,正想上去劝解,只听得一阵滴滴答答叮叮当当的敲锣打鼓、鼓笙吹唢呐的声音,像是哪家在娶媳妇儿。
牛哄哄抬眼朝着那青龙山下田间地头望去,果然见有鲜红一顶花轿、二三十人紧随,朝着这边缓缓走来,真个是个娶亲的队伍。
“兄弟,莫要哭了,你看有个娶媳妇儿的来了!”牛哄哄道,想以此来转移牛叉叉的悲伤。
“哥哥,人家娶媳妇儿,碍你什么事儿了?又不是你娶媳妇儿!”牛叉叉依然垂泪道,“再说,也不碍我什么事儿啊?我哭我的,他娶他的,我又不是哭他!”
牛叉叉说得是,牛哄哄原本想转移他的视线,让他莫要哭泣,没想到这牛叉叉竟是如此明白。原本牛哄哄就不善狡辩,这下更没话说。
那花轿恰巧从不远处的小路上经过,花轿前边骑着一头毛驴的新郎官竟是个年岁五十上下的男子,领着花轿走到近前,竟是朝着牛哄哄和牛叉叉毫不客气地一指:“逮!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如此晦气?没看到老爷我今日大喜吗?如何在此哭哭啼啼?出门见鬼,呸,真是晦气!”
牛哄哄一听,心中来气,只是知道这些都是尘世之人,经不得打,也没法和他一般见识,只管喝道:“你走你的,我们哭我们的,于你何干?快走!快走!小心自找晦气!”
“哼!真是晦气!走!”那新郎官将手一摆,吆喝道。
牛叉叉听了这话,哪里忍受得住?哭声戛然而止,纵身跃起,冲过去一把拽住那新郎官的毛驴缰绳,破涕为笑道:“咦!你这老东西,老子哭泣,于你何干?我还没找你的事儿,你竟来管老子的闲事!你要找晦气,今日我就给你点晦气!”
“叉叉!兄弟,快放手!”牛哄哄跑过去,朝着牛叉叉道,“兄弟,这些不过是凡……烦人的人,你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