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个我能够答应，不过在开始交易之前请您先回答我，在您心中虚无的空间与现实的物体，两者间究竟是怎么样关系？”
卡西兰斯本来是想说物质的，但鉴于这个世界还没有物质这一名词，于是给改成了物体。而他之所以抛出这么个问题，其实是想要试探下老头对空间的概念了解多少。
“空间与物体的关系啊…”
老头抬起左手捏了捏下巴，目光黯淡下来地沉吟一阵。这个问题他还从没有想过，因为这个世界的观念里，世界是由元素构造而成的，所以物体的概念就是元素。正如同空间和时间魔法份属两个不同领域一样，元素与空间魔法也是两个体系，它们能有什么关系？就是这些陈旧观念束缚着这里人类的思维，使得他从未尝试过跳出空间这个狭隘的观点，到全局上去解析魔法的奥义。
“应该没有关系吧，毕竟元素魔法和空间魔法可是完全不同的体系啊。”
虽然注意到了自身魔法理论盲区的存在，但这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理清头绪的，所以老头唯有是坦白说出自己的想法，等待卡西兰斯说出答案。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无意识地将自己摆在了求教的位置。
卡西兰斯表情十分失望地摇摇头，不过心里却是暗暗松了口气，看样子这个世界对一些概念的探索还非常的原始，这使得他对接下来的误导计划是更加有把握了。
“这么跟您说吧，空间虚无缥缈且无处不在，而物体…哦不，直接称为元素吧，而元素则是位于其中囊括了整个世界，您想想看，这样一来空间是不是很像大海，我们则是海里的鱼，草和石头？”
空间与物质是相互交织在一起的，这个观点几乎是得到了地球所有物理学家的认可。不过卡西兰斯却与他们不一样，他那与平常人的超高智商差距，决定了他对人的局限性有着极为深刻理解，他从不认为自己看到的便是世界的真理。
从地底取出岩石泡在水里，分裂成几块，有水包裹着它们；把石头放到地上，一样会风化成沙，但还是有空气包裹它们；将水送入真空中，水会分解成气体状态，可依旧有所谓的空间包裹它们。这样仔细一推敲，谁又能说所谓的空间不是一种人类暂时无法辨别的物质呢，毕竟空气的概念在没有被发现以前，不也没有人意识到吗？
唯物论与唯心论，是科学界争论了无数年的两大观点，不过在卡西兰斯的看来，其实都只是唯人论罢了。
唯物论主义者打出的口号是实践出真理，任何理论必须经过现实的检验才能成立。这真的非常的可笑，卡西兰斯在十一岁那年曾经问过一名大学生，万有引力到底是什么？然后，那名大学生就又是做实验给他看，又是提出一大堆例子来说明，但卡西兰斯却发现一个巨大的漏洞：他们都没办法解释万有引力为什么存在？
对于这个问题科学家基本只会用，苹果落地是物质相互吸引的结果，这就是万有引力来解释。实际上这样子很苍白，任何事物都一个由头，但这个由头往往是另一件事物的结尾，因此完全解释清楚一件事根本不可能。
人类的认知本质上就是一个圈，不断循环无法根究，这是人类思维的缺陷，永远不能改变。再者人就是用眼看，靠耳听，使手摸探索世界，再经过其思维解析转换，你说自己能毫无偏颇的诠释出真理，真是人不笑狗都叫啊！难道世界会只要五官接触到的领域那么点？
唯心论的理念与卡西兰斯驳斥唯物论主义的观点很类似，可惜依旧十分肤浅。毕竟没有实践支撑的理论，比疯子的胡言乱语强不了多少，哪怕这只是茫茫宇宙里一个渺小的人类眼中的狭隘真理。很矛盾，却又是人类无法逃脱的宿命！
是以，任何胆敢叫嚣真理的家伙，在卡西兰斯眼里都是可悲的。毕竟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清楚认识的家伙，你总不会相信他能追寻真理吧。人不能因为自身渺小就停止探索世界，这么做的话不过是饮鸩解渴，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不管哪里都适用。但如果仅仅迈出了那么一小步就得意洋洋，那只会给本就卑微的成就更套上一层小丑的面具。
只是在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卡西兰斯却是能够发现，空间与元素确实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当然，咸水淡水都是水，水又是液体，液体还是物质，人类对事物的认知界限原就模糊，所以这里的不同仅仅指的是同等层面上的两个独立体系。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啊！”
这个比方打得十分生动，老头稍微发挥下想象力，立刻就明白卡西兰斯要表达的意思。毕竟老头怎么说也是老怪物级别的家伙，脑海中的知识感悟绝不是他这种毛头小子能够比拟的。只是把这番话与以前的一些经历相互印证，便迅速领悟其中诀窍将零散的关键信息串联起来组合成一套完整的观点。
“空间穿刺的基础就是这个，如果你无法理解的话，请把龙血带走吧，我教不了。”
卡西兰斯满脸无辜地摊开双手，让老头自己选择是否要继续交易。
老头显然也不是个不懂得变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