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五日已过,宸王府风平浪静,寻了个机会出来。
冬日的午后,是最惬意的时光,温暖的阳光照的人异常舒服。只是此刻,这种和谐被一种粗暴的声音打破。
雅阁上的凌岚,一只手轻轻敲着桌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的闹剧。她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没必要为一些小事给自己找麻烦。
低头啜饮。
只是,底下的聒噪,令她很不是滋味。
“魅娘,今日是最后期限,识相的话把采薇交出来,否则别怪也不客气了。”男子二十来岁,身着华丽绸缎,每说一句话,脸上赘肉轻轻颤抖,在他身后二十来个彪形大汉,一看就是练家子。
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京都中有名的地痞金元宝,他姐姐是刘彪将军的宠妾。话说这刘彪乃是当朝皇后的哥哥,金元宝仗着和皇室沾亲带故,任性妄为,在这京都中几乎是横着走。
这金元宝的横蛮并非一两天,众人对他心中有怨恨,碍着他背后的势力大都敢怒不敢言。心中暗暗的为揽月楼惋惜,无奈的摇了摇头。
揽月楼是京都中三等的歌舞坊,坊内的规矩里面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在里面的姑娘都是被生活所迫,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被魅轻烟收容。
“金大公子,你说交人就交人?你以为揽月楼是你家呀?”女子轻依门扉,眼中流波暗转,绯色的衣裙子,更衬托的她风情万种,“今日有我魅轻烟在,谁也别想踏进这揽月楼,更别说是带采薇走了。”
五年前,她流亡琉玥国,正是采薇救了她。再度相见,她鲜血淋漓,躺在血泊之中,而让她惊讶的是,采薇的一身绝世武功,也随之消失了。她将采薇安置在揽月楼,本来想着是万无一失,只是没想到采薇的倾城美貌,使得王长福生出了歹意,也就惹出这么一出事情。
凌岚看了一眼魅轻烟,眼角淡淡的笑意,这女人倒是有点意思。
七分妖媚,三分英气,她喜欢!
“魅娘,采薇能被我们公子看上是她的福气,你还是早早的将她交出来,免受一些皮肉之苦。我们公子素来怜香惜玉,采薇做了我们公子的妾室享不尽荣华富贵。”
闻言,魅轻烟冷笑,“怜香惜玉?入她府邸的姑娘,哪一个活过半年了?王长福,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居然救下你这等忘恩负义,没脸没皮的小人!”
一年前,苏南旱灾,她去庙里上香,救了奄奄一息的王长福。不想,一年之后,他为了攀高枝,居然出卖揽月楼。今日,她魅轻烟就是折了揽月楼,也绝不将救命恩人交出去。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不过是顺应自然法则罢了!难不成我一个大老爷们,一辈子都要在揽月楼中打杂吗?”王长福面容消瘦,眼窝深陷,一副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凌岚抬眸,瞥了一眼王长福,清明的眼底是浓浓的厌恶。
常言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王长福就是那么个没脸没皮的小人。
“魅姐姐不要和这人渣计较,今日我们绝对不能将采薇姐姐交出去,不然——”少女眼睛一红,眼泪在眼眶打转。这京都中谁不知道,金元宝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变态,不知道多少女子惨死在他的身下。
采薇姐姐性子淡,不爱说话,不爱笑,喜欢发呆,但是,她为人却是极好,楼中的姑娘大都喜欢她。
“魅娘,再问你一遍,今日你这人是交,还是不交?”金元宝阴鸷的眼,沉声的问道。
“不交!”斩钉截铁。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把这揽月楼砸了!”金元宝恶狠狠的道,“今日我就不信找不到采薇!”
“天子脚下,岂容你不讲王法?”
“哈哈?王法?我就是端了你这揽月楼,看那个官员敢管我?”揽月楼不过是京都一个小小的歌舞坊,难不成有那个官员不要命了,为了一个小小的揽月楼和大将军府作对吗?
“你——”魅轻烟脸色一沉,手紧紧的拽着,风情万种的脸被一股愤恨代替。
底下混作一团。
须臾,揽月楼的人纷纷被钳制住,而魅轻烟则被两个彪形大汉死死的抓住。金元宝,一只脚则重重的踩在揽月楼的招牌上,得意洋洋的看着魅轻烟,讥诮的说道:“魅娘今日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金元宝的结局,给我狠狠的砸——”
楼中的姐妹几日前就被她送出城,剩下的几个男丁是当初受了她的恩慧不愿走,目光转向被人束缚住的小兰,只怕是要让这个丫头和她一起受委屈了。
“公子,没找到采薇姑娘!”王长福匆匆的跑出来,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他将揽月楼里里外外的寻了个遍。愣是没有找到采薇。
“什么?”狠狠的踹了一脚王长福,伸手扣住魅轻烟的下巴:“臭婊子,把采薇交出来!”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将采薇交给你这种人渣!”
魅轻烟啐一口金元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发髻凌乱的散落,揽月楼中的姑娘,都是来自四方孤苦无依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