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的低沉,月儿的铿锵,岚儿的随缓。三人各有特色,旗鼓相当。”
闻言,两人不满的嘟着嘴巴,本想让让她出丑,不想却得到父皇的夸赞。
“多谢皇上夸赞!”凌岚在再跪。
低眸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凌岚,司马溪脸上一抹厌恶。
“父皇,芬儿可以让四嫂嫂教芬儿学琴吗?”偎依在淑妃怀中的司马芬跑到司马珏更前,眨巴着大大的黑眼睛,一只手拉着他的袖子。
之前正是她说:祖母,四嫂嫂来了。
司马月偎依在司马珏的怀中,目光飘向凌岚的身侧的司马芬,嘴角轻轻一瞥,似乎对司马芬这样的表现很不满意。她没事来这里瞎参合什么?往日里不见得她说要学琴,今日倒是积极起来了!
“芬儿也想学琴了?”司马珏愣了一会儿。
“嗯!芬儿喜欢四嫂嫂,想向四嫂嫂学琴!父皇可以吗?”司马芬是司马珏第四女,五年前赵才人去世,她就由着淑妃带着,司马宸生性顽劣,但是对这个异母妹妹极为疼爱。
她年纪不过十岁,自然不懂为何祖母和母妃都不待见这个性格温和的四嫂嫂了。只是,她打心底里喜欢这个不温不淡的四嫂嫂。
“岚儿意下如何?”司马珏看了看凌岚,询问她的意思。
凌岚心下清楚,皇上虽然是征询她的意见,实则是想让她教小公主学琴,这事情定然不能拒绝了。而且,小公主天真活泼,对她倒是很和善。
“儿臣听父皇的。”
“那好!芬儿可要乖乖的听你四嫂的话!”
“谢父皇!”司马芬满脸喜色,而司马月和司马溪幽怨的看了一眼司马芬。
从福泽宫中出来,天空漫天飘雪,张开手,雪在手心融化成水珠,望着手心上点点剔透的水珠,心中一阵怅惘。前世,她有亲人,朋友,爱人。如今,她就如漫天雪花中的一朵,孤零零的,无依无靠,稍有不慎,朝不保夕。
司马溪从她的身畔经过,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低眸,不语。
因为很卑微,所以做任何事情都是错的,对的也是错的,错的也是错的。
不去理会司马溪怨毒的眼神,她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时间。
紧紧的拽着手中的水珠,转身踏上了来时的路。
司马萧望着她渐渐远去,单薄而弱小的身影,心中起了一阵涟漪。
“二皇兄,今日四皇兄为何不和四嫂嫂一起进宫呢?”身侧的司马芬轻轻的拉了拉他的手,清澈如水的眼神,一时之间,他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抹寂寥的身影在脑海浮现,从始至终她都是一个受害者,却承受着别人的不公正待遇。
回到宸府中,雪下得更大了。
“小姐你去床上躺着,奴婢给你拿暖壶。”凌歌那丫头又哭了,眼睛肿的像桃子,她知道凌歌心疼她。
她点了点头,膝盖确实有些酸痛,用暖壶暖暖也好。
凌歌刚刚出去,门外又一阵轻微的声响,听着不像是凌歌的脚步声。这会儿还会有谁来找她呢?她一个不受宠的王妃,大多人对她都是避而远之。
“王妃,奴婢可以进来吗?”门外是沛菡的声音,大冷天的,她来做什么?
“进来吧!”刚刚她才知道,沛菡原本是太后的贴身婢女,因为聪明伶俐,深的太后信任,故而被太后送给宸王。
沛菡是太后的人,在这王府中的地位自然是尊贵。并且为人不骄不躁,甚是得人心,王府中人都换她一声姑姑,其实不过二十出头。
沛菡一进门,就看见唇色懂得发紫的凌岚,眼眸动了动,淡淡的说道:“王妃今日怕是冻着膝盖了,用暖壶好好的暖暖,仔细别落下病根了。”
送暖壶这等小事,本来不必她亲自来,只不过,凌岚今日在宫中的表现,让她心生一股淡淡的崇敬。
沛菡离去后,望着窗外鹅毛大雪,唇角淡淡的笑意。大雪过后,她该好好忙碌了。
在凌岚不知道的福泽宫内,太后和淑妃正在谈论着她,这个她们她们极不待见的女孩,今日让她们大开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