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响了,“这么晚了,谁还打电话?”云清咕哝一句,看起手机只显示了5位电话号码,脸色大变,避开朱能,“喂,那位?”
“四鸟绕日出版社,程乾,是陈先生吗?”女子的爽朗声音,从话筒中飘了出来,云清禁不住又想起白天看到她的美胸,不禁又荡漾了一下春心。
“是的,有事?”
“不知道,你考虑怎么样了,姑墨去吗?”
“去。明天就去!”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州这边,程乾盯着手机发呆,这陈云清还真有意思,本小姐虽不是西施之貌,貂蝉之容,但也是极致美人,男人恨不得能和我多聊两句,这陈云清竟然就说了不到15个字!有个性,但心中愤愤之情,还是没有在俏丽的脸蛋上表现出来,樱桃小口吐出话来:“二爷,陈云清说去,明天就去,你看怎么安排?”
“你准备下装备吧,早上尽量赶到他那里,和他回合。”
“我去?”
“怎么了?有问题?”
“没,没有。”
一张不大的饭桌上,已经杯盘狼藉,云清拿着正在吃的羊肉串,“重八,今天喝不少酒,回去吧,明天你还要回苏州车行。”
朱能已经趴在桌上,没有了反应,云清看目的已经达到,明天他应该起不来了,当他醒来的时候想必自己已经在去新疆的路上。
云清把朱能送回家,免不了朱能的母亲一顿责骂,这对于云清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今天这顿骂倍感亲切。云清踏出朱能家门的一刹那,朱能猛的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找自己的工具箱和修车手电,“小样儿,想甩开我!”
陈云清达到家中,其母亲蒋亦柔已经睡下,听见外边动静,轻声道:“是清儿吗?”紧接着房间灯亮了,母亲披着衣服出来了。
“你怎么起来了,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
蒋亦柔没有听云清的要求,看了满身酒气的儿子,“又喝酒了,一点都不像你爸,老是和老爷子学!”
云清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余光扫过母亲的脸庞,只见双鬓又添了些许白发,一个可怜而又无比坚强的女人,再怎么坚强也逃脱不了岁月的沧桑,母亲老了,黯然神伤,“我看你早些退休得了,我也毕业这些年了,家里也不缺什么钱花,别整天站在课堂上。”
“怎么又说这些,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我闲下来,就无所适从,近些年来休息日都不知道怎么过,一闲下来就想过去的事情,你什么时候结婚生子,我什么时候退休。”
云清明白母亲说的是父亲,“妈,早些睡吧,我一定把我爸给找回来,结婚再说吧。”
蒋亦柔默然了一会儿,“听爷爷说你今天下午回来的,那什么时候走啊,苏北考古队的事现在有什么说法?”
“你不要老替我担心,在考古队,我是清白的,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在没有挖掘之前我就说过此墓可能被盗,他们还不信,现在应验了,意思是我早期透露了考古信息,这不是瞎扯吗!不用管他……嗯……妈,我准备出趟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明天就走,你好好照顾自己和爷爷。”
“去哪儿?和能儿一起吗?和他一起我就放心。”
“不是的,你不用替我担心,早些睡吧。”云清看着生养他二十八年的女人背影,渐渐淡出自己的视线,脸庞滑落了两痕滚热的的液体,当年明月说的不错,这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是为相聚,只有母爱,为了分离。
是该我承担风雨的时候了,母亲,请放心,我会好好活着,也会让你好好活着,我终会把父亲找回来,不管他是死还是活。我也会实现小时对你承诺的理想,也是我出校门的时候,博教授曾经对我说的那句话,当你踏出校门的时候,你将失去所有保护,你将不是个学生,更不是个孩子,面对大千世界,你坚持两点,一个是道德准则,另一个永不放弃自己的理想。
云清喝完杯子中的水,两脸的泪痕已经干涸,轻轻的走回自己的房间,该完工了——我的九巧玲珑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