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x机瘫痪了,像一个被捏憋的面包,吓得至诚赶快跳了下来。
众人都惊呆了,之后是大夫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的奖金啊……”
至诚好想安慰他,可不知从何说起,悄悄将自己的体检表拿走交到体检登记室,领了两个鸡蛋一个面包结束这**的半天。
今天是至诚作为普通员工进厂的第一天,曾几何时自己总是以高层身份进入,保安看到其车立正敬礼。同样的的人,不同的身份,同一个保安只会像盯贼一样看着,宛如过安检一般,不得不令人感慨人生的无常。这具臭皮囊只因外表的各种修饰才显得与众不同,可追根揪底都是平等的。
进厂的职工依然是匆匆忙忙来到打卡机前进行签到,一天打两遍卡,上班一次,下班一次。那时忘记上班打卡或者迟到半个小时只扣50元,而今却涨到200元,真是比物价涨的还快,时不时有员工抱怨资本家的不仁,就是遇到恶劣天气等原因也是照扣不误。
以前是四班三左转,两八点,两四点,中间休息一天,接着两个后夜,在休息一天。一个月上22天班。这是按照劳动法而来的,能充分让职工得到休息。而现在却变为三班倒,一个星期八点,一个星期四点,一个星期后夜,倒紧班不说,一个月只有两天礼拜,工资与四班三运转持平,不到三千元。因此一些有经验的员工被逼离去,但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很快通过招工弥补空缺。人数虽上来了,但质量肯定下降。全市又不是这一家酒厂,但凡有个斤两的人都离开了,钱多少放一边儿,就这三班倒可以把人弄的神经衰弱。将之前的五天年休假全部取消,四险一金改为三险一金,少了住房公积金。这比至诚那时领导酒业狠多了,足见孙艳丽的狠辣,剥削工人真的很有一套。
办公楼也粉刷一新,大门也重新设计。虽然之前春发酒业将海洋酒业吞并,但由于海洋酒业的销量好,牌子硬。就以海洋酒业的商标进入市场,两家合为一家,办公地点搬到海洋酒业办公楼,真是鸠占雀巢。
至诚来的比较早,会议室只有几个人闲聊。刘主任首先去开大会,所谓的大会就是孙艳丽等高层开会,各个部门领导都有。开完大会,在回到车间开小会,这时开会的人都是作业长,班组长,电钳工组长,技术员,安全员等小头子。至诚属于生产部门,所以开的会无非是保证产量,哪个型号的生产多少,电气设备问题,检修等问题。这一切会议必须在八点之前开完,因为八点是交接班时间,上一班要统计产量和当班出现的问题,下班要制定计划,比如是检修还是生产。
今天夜班由于电气设备事故导致只完成计划产量的百分之五十,没有按时完成客户的订单,所以当班班长和管理设备的主任要受到考核,不仅如此整个车间的当月奖金都要受到影响。虽然丙班长一个劲往设备上推卸责任,说的天花乱坠,想免除人为责任,但刘主任当即表示人和设备各占一半,官大一级压死人,丙班长无可奈何,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至诚作为新人只是默默听着,谁知道这群人都是什么关系,有没有搞派系斗争,言多必失啊。
开完会,刘主任招呼住至诚说道:“今天是第一天,你去找安全员,跟着他去车间看看,先熟悉一下环境。”
接下来,至诚左找右找才在办公楼三层最后一间办公室看到,一看还是老熟人,就是至诚至少在野外救过的女生,但她可不认识易容过的至诚。此时的她正在为自己忘记上班打卡而恼怒无比,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六百大洋就这样没了。
“美女,我是新来的技术员陈至章。”
“哦。”张兰无精打采地说
“刘主任说让你带我去车间看看。”
至诚的声音很小,生怕她会爆发一般儿。
“哦,走吧。”
张兰摇摇晃晃地起身,看了一眼至诚,慵懒地弄了弄头发,戴上黄色的安全帽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