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市精神病院,高大魁梧的张至诚被关在破旧的门房里。大片的墙皮都脱落了,如同监狱的铁门也是锈迹斑斑。这里不是病房,而是特意为其准备的小黑屋。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目不转睛地望着铁窗外的天空,一看就是两个小时,这便成了他打发时间的唯一方法。已有4天没有澡洗,在这炎热的夏季,身上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头发都粘在了一起。可是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随其后便是滚滚闷雷,将发愣中的至诚惊醒。看着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胸中的怒火疯狂地燃烧起来,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必报此仇。
张至诚是青山市海洋药酒厂的大公子,本来衣食无忧的他,在半年头,突然接到市卫生局的通知,说自己酒厂所产的药酒添加违规成分,并导致数十名消费者出现中毒现象,所以取消其生产资格。
接到这个通知,宛如晴天霹雳,药酒在市场上的口碑一直很好,其销量在全省遥遥领先,这都归功于至诚家族是中医药世家的结果。上市以来反应良好,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无奈父子两人重新检测生产环节,没有发现问题,就这么凭空出现几十名中毒的消费者,名声受到了很大影响。
销量成直线下滑,发出去的货纷纷退了回来。银行又不给提供贷款,资金链彻底断了,而且还欠了大量外债。父亲积劳成疾卧床不起,这个重任就落到了至诚身上。他四处打听,才从小道得知是春发药酒厂下的黑手,一怒之下找上门去,并对其经理大大出手。本来是一场民事纠纷,不料却将将至诚送到了这里,并被判为精神分裂。这让至诚愤恨无比。之后,春发药酒厂又以及其低廉的价格将海洋酒厂收购过来。
这中间到底有多少黑手在暗中操作,至诚自始至终也没有想清楚,不过他清楚的知道,春发酒厂的董事长孙艳丽肯定脱不了干系。
“父亲、母亲,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是儿子不孝。”
想到这里,至诚心如刀割,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墙壁,传来一声闷响,几块墙皮脱落下来。
“哎呦呦,好大的气儿啊,是不是在里面憋坏了,哈哈。”
不知在什么时候,在铁门外出现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至诚听到这个声音,怒火冲天,嗖的一下起身,抓向那名男子,咆哮道:“王八一,狼心狗肺的东西!”
“注意素质,我叫王博一。好歹你也是受到高等教育的知识青年,难道在医学院里竟学些骂人的话吗?”王博一也不生气,幸灾乐祸地看着至诚
“枉我以前向兄弟般对待你,而你却恩将仇报!”
至诚双眼喷火,死死攥着锒杆,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
“你们家确实是帮了不少忙,但那又如何?是你父子俩心甘情愿的,春发酒厂从来就没有求过任何人。”王博一瞪着他,咬牙说道
“你父亲死的早,跟我爸是战友,不帮你帮谁?”听到这里,至诚心寒无比
“我母亲早就看你们家不顺眼了,不想让别人踩在她的头上,活该。”他眸子寒光凛凛,目光冷峻得极端无情
“醒醒吧,都什么年代了。商场如战场,这个浅显的道理还用我交你嘛。”
王博一边摇头,边像看傻子般看着至诚。
“好,好,好!”
张至诚被气的胸脯起伏不定,全身不住地颤抖,带动铁门也铮铮作响。
“其实,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母亲本来想让你们家过平静的日子。”
“平静日子?”心底像有什么坚硬锋利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地刨着,由浅坑慢慢汇集为深渊,直至把他的心似乎也给刨穿了。张至诚的面容如同一块马上将要碎裂的浮冰,从小长大的伙伴,春发酒业最困难的时候只有他站在其身旁,可是春发酒业重新投入市场的时候,却来了这一手,还口口声声说让其过平静日子,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王博一轻轻哼了一声,阴鸷深沉的眼,用最缓慢的速度扫过张至诚那惨白的容颜,目光慑得人几近呼吸窒息:“不错。谁要你来我家大吵大闹,这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他更加心痛难忍:“你父亲早逝,念你们母子不容易,无论在事业上还是生活上都细心照料。在你小的时候,有多少次发高烧,是我母亲带着你,冒着大雨去医院。你母亲犯病的时候,又是谁在第一时间赶到,用针灸将其救了回来。”
“够了!”王博一越发的愤怒,他无比厌恶眼前的男人:“我的日子会越过越好,你准备在这里安度晚年吧!”
他疾步至铁门前,将一口唾沫吐到至诚的脸上:“我不用你可怜我,还是可怜一下你自己吧!”
王博一身边的两名保镖用毒箭的眼光向至诚射来,似乎要将他万箭穿心。而至诚已犹如魂飞太虚,所有在他意念中冲撞奔腾的只剩下恨意二字,再也听不到其他。他的整副心神已冲向了遥不可及的天空。
这时,天空又响起一声惊雷。至诚猛然惊醒,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