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带着酒气回来的时候,住在隔壁的同班同学娟子正好在家里给他指点功课。当老爸刚笑呵呵地想和昀端说笑一番时,老妈却一脸忧愁地抱怨开来,并拿着昀端那张只有55分的卷子在老爸面前晃悠。老爸正待绽放的笑脸立即变了颜色,熊熊怒火在转瞬间就爆发了出来,比火山还来得快。昀端一看到那张开始喷发着怒火的脸,心想这下完了,老爸又要发威了。
娟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不惊不慌地在昀端妈妈的示意下,淡定地撤离了“案发”现场。昀端只记得娟子临出门时回头的那一个短暂的眼神,是怜悯,还是哀叹,或许也是同情吧。
当房门砰的一声关上的时候,火山爆发了。昀端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已被暴风骤雨般的怒吼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他只恍惚地记得自己被老爸如老鹰抓小鸡般地提溜起来,扔到了沙发上,那双有力的大手又将他翻转过去——惶恐的表情已然对着了柔软的沙发。
昀端浑身顿时高度地紧张起来,脑子也下意识地极速运转开,是否调整一下自己的姿势——将头埋在柔软的沙发里,那样的话,当屁股实在是忍受不住的时候,自己嚎叫的声音不至于太过震撼,也不至于传得太远。
但一切都来得太迅速了,昀端没想到老爸喝酒之后的动作还那么敏捷。当他刚察觉到自己屁股朝上的时候,当他还没想好是将整个脸还是鼻子以下的部分埋进沙发里的时候,屁股却率先迎来了疼痛感。昀端紧张着的大脑带动了身体的反应,每一个器官,每一个部位都进入了应急状态,准确的说,应该是全面的防御状态。昀端正想用屁股那脆弱的神经去感觉袭击的武器是皮带还是笤帚把时,第二第三下疼痛感又如电流般传遍了全身。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老爸一边骂着,一边用手中的笤帚毫不保留地将酒精燃烧起来的怒气发泄到了昀端脆弱的屁股上——据权威的专家分析,打屁股不容易伤到神经,也不至于影响智力,最多就是一些皮外伤,和剧烈的疼痛感!老爸似乎也是这方面的专家。
“老子辛辛苦苦的挣钱养活你,你倒好,吃饱穿暖不思进取,不让你尝点苦头,你就只晓得贪玩!”
昀端强忍着屁股上的痛感,面部的表情是坚定的,是不屈的,凭借着多年的斗争经验,他深知,要是自己嚎叫起来,要是自己流出了眼泪,老爸打屁股的兴趣会更加浓厚。说什么今天都得忍住。“老爸,你打几下就行了吧,别因为这个累活让您老太受累啊!”昀端在心里苦苦地默念着,疼痛感却游走在全身,击破了幼小身体建筑起的一道道防线。随着那清脆的“噼啪噼啪”,脆弱的防线也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见昀端趴在沙发上低沉的哼哼着,老妈顿时后悔起来,孩子他爸今天怎么就这么大的火气呢?她不知所措地徘徊着,嘴里急促地絮叨着,“打几下就行了,你也别太用力了啊,孩子还小,打出了毛病可该怎么办啊?孩子也知道错了,你就别打了,差不多了!”
老妈的絮叨并没有减缓老爸的攻击,老妈见状,不得不改变策略,又对昀端絮叨起来:“昀端,你倒是认个错啊,快给你爸说,下次一定能考好!你倒是说话啊!”老妈的焦急现在已经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这场注定一边倒的战争,只有胜利的一方才掌握着主动权!
昀端趴在沙发面子上有苦难言,一边咬着牙忍受着,一边在心里幽怨着老妈,“还不是你一看到老爸回来就急匆匆的告状,这会儿晓得心疼了。我也想说话啊,可我,这会儿说得出来吗?你怎么不拉住老爸啊?”心里这么想着,昀端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老妈,只见老妈满脸愁容地站在沙发的一侧,一会儿看看趴在沙发上的儿子,一会儿又看看挥舞着笤帚的老公,一副左右为难、心急如焚的样子。
“每回都说下次考好,哪次考好了的,今天非要让他屁股开花,让他牢牢记住,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不认真学习!”老爸一边说着,一边更用力的抽打着昀端那细嫩的屁股。“啪啪啪”的声音在房间里居然传来了阵阵回响,犹如带环绕的立体声。
昀端闭着眼,听着那震撼的声响,脑子里居然莫名其妙地担心起娟子会不会听到这声音,她可千万别到学校里去说我被挨打的糗事啊!
突然,“噼吧”一声脆响,笤帚把居然断成了两截,房间里也骤然间一阵沉寂,是战火的间隙,还是黎明前的寂静?
昀端心里那个悲啊——老爸,你也太狠心了!居然把笤帚都打断了!心里又是那个喜啊——今天自己的屁股真是争气,居然让笤帚把先败下阵来。
“你看你看,笤帚都断了,可以了!可以了!”老妈在一边心痛地絮絮念叨着,“昀端,快给你爸作个保证,以后不再贪玩,要用功读书了!”
昀端却不敢动弹,其实不是他不想动,实在是屁股太痛,已经没有力气动弹了。
“你看看,这孩子犟得很,现在还不知道承认错误!”短暂的沉寂后,老爸体内的酒精似乎在剧烈的运动后挥发殆尽,不再发生着那些可怕的化学反应,那怒气冲冲的脸上,分明又隐约的恢复了一些不易察觉的慈爱。就连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