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子旭赶到西安监狱的时候,父亲的遗体已经火化了,在贺教导员那里他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他们监狱的犯人那天出外工去山区修路,结果山石倒塌,父亲为了救身边的狱友而遇难。
被救的那个人本想见子旭一面当面表示感谢,可是子旭心里难过没有见他,听贺教导员说那个人服刑前是省城的姓柳。
抱着父亲的骨灰子旭连夜坐车回到家,在自己的老屋面前他抱着父亲的骨灰长跪不起,他泪流满面一遍遍的呼喊着父亲:“爸爸,我们回家了!儿子不孝没能把祖屋买回来,让您回来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您在天有灵请您看着,终有一天我会把我们的房子买回来!”
早有老邻居在子旭跪在老屋前的时候就通知了建军夫妇,当他们看到子旭怀里骨灰盒上邵剑锋的照片时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夫妇二人伤心的把子旭拉回家,连哄带骗的把骨灰盒从子旭手里拿走放到桌子上,然后赶紧做了碗面条想逼着子旭吃点东西,可是子旭一端起碗泪水就又下来了,婉莹妈妈知道他又想起他的父亲了,无言的陪着落泪。建军稍稍安慰了几句子旭后就赶紧去民政局,帮子旭办理子旭他爸的死亡证明,之后是买公墓等等一应事宜。
因为子旭爸爸是因公而亡,就算是在服刑期间也得到了一些抚恤金,所以事情很快就办下来了。当终于把父亲的后事都办理完已经是一周后了。在这段时间子旭几乎是滴米未进,要不是婉莹哭着喂过他几口米汤恐怕他早就饿死了。晚上婉莹也一直陪着子旭,怕他想不开。子旭整晚整晚的坐在那发呆,实在疲倦之极后才能睡一会,可是即便是睡着了也会突然间痛哭着惊醒。婉莹总是在子旭惊醒的时候把他抱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他让他再次睡下,当子旭哭的时候她也陪着哭,当子旭睡着的时候看着他一脸憔悴的样子她也会偷偷的哭,几天下来婉莹也瘦了许多,看起来似乎和子旭一样憔悴。
一周过后闫肃来到婉莹家,告诉子旭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说王老师问他事情处理完没有,如果处理完了就回去参加考试,如果还没有处理完那就先处理。闫肃临走时向子旭再次保证说不会把他的事情说出去,子旭谢过了她,并且告诉她自己周一会回去上课。一听到子旭的声音闫肃吓了一大跳,子旭的嗓子几乎已经沙哑得犹如抽了一千包烟,说出来的话就像两张砂纸互相磨檫一样难听。
送走闫肃子旭来到建军夫妇面前,跪下给他们两个人磕了三个头说:“叔婶,谢谢你们这几年来的照顾,特别是帮我把我父亲的后事办的这么妥帖,现在我没有什么可以感谢你们的,但是将来我一定报答你们!”
建军夫妇本想把子旭扶起来可是拧不过他,再听到他说的话也禁不住流下泪来。婉莹在一边早就哭成了泪人,她用力的把子旭扶起来坐在沙发上。婉莹妈妈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小旭,别这么说,你爸生前和你叔是什么样的感情你也知道,你从小又那么照顾婉莹,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只要将来你能出息,做了大官,到时候你提拔提拔婉莹我们就高兴!”
子旭回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红着眼睛的婉莹对婉莹妈妈说:“叔婶,我答应你们,不管将来我变成什么样,我都一定好好照顾婉莹,以报答你们的恩情!”
子旭出现在教室不免又引起了同学们的惊讶,几天没见子旭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不仅仅瘦成了皮包骨,眼眶深陷,眼中血丝密布,脸色苍白无血,甚至头发也白了很多。也幸好子旭没有说话,否则一张嘴说话一定把所有人吓死。子旭根本没有心思去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让他意外的是梦如的座位竟然是空的。她写了张字条问宁馨怎么回事,宁馨回条说等下午放学后仔细说。子旭很诧异,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可是也没有办法再问下去,所以一直忍到下午放学。
当随着宁馨走到操场对面的树林旁他再也忍不住了:“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你的嗓子?”宁馨惊呆了,她愣愣的看着子旭,竟然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没事!告诉我梦如怎么没来上课?病了吗?”子旭见宁馨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于是再次大声问,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哭还难听。
“子旭,答应我,不管你听到什么都要冷静!”宁馨叹了口气想先给子旭打个预防针。
一听宁馨的语气,子旭下意识的又想起那天郭队长在说自己父亲过世之前所说的话来,他猛的抓住宁馨的肩膀,紧张的问:“她怎么了?说!”
宁馨被子旭的表情吓了一跳:“她去阿勒泰三中读书了!”
“她走了?”听到梦如没事子旭的心这才落地,随即又赶紧问:“为什么?在这不是读的好好的吗?”
“唉!她父母知道了你们的事,也知道了你家的事情,所以逼着她去了阿勒泰。”宁馨很无奈的说。
“怎么会这样?梦如怎么会同意?她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为什么?”子旭慢慢的蹲在地上,用双手抱着头无比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别怪梦如,她也是被逼的!她妈妈以死相逼,你让她怎么办?你手机又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