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黄金佛像掉了出来,“秀儿……这是你师父唯一遗物,你替他保管吧?别丢了?一个人死去,总要留下些什么?”叶漠道。
秀儿一声未吭,默默收起佛像,叶漠和秀儿埋着尸体,夷笑嘻嘻地钻进丛林,忽地又钻出,骑着一只白眼老虎,揪扯老虎胡子,轻‘吟’着。
这一举动,吓得叶漠和秀儿愕然不安,老虎并未伤人,好似夷的玩伴,二人才放心下来,天兀地黒沉下来,树林中搭起简陋的帐篷,燃起一堆篝火,夷躺在白眼老虎舒软的毛皮上,望着烤架上的鹿肉。
叶漠抽出可兰送他的金刀,割裂鹿肉递给阿秀和夷,老虎咆哮着,在火堆中叼起鹿肉,夷敲打着老虎头,砰砰作响,抢下鹿腿递给叶漠。
“秀儿姑娘?我能叫你秀儿吗?”叶漠吃着鹿肉,胆怯怯地说道。“叶少侠,今天多谢你。”秀儿点头说道。
“秀儿,你打算回中原吗?我也要回中原,我们一起走,一路上也不会无聊。”叶漠双目炯炯,对秀儿允许他叫‘秀儿’欣喜不已,似乎是上天赐给的眷顾。
“我……我,我想一个人回去。”秀儿低着头,缓缓说道。“啊……啊,那……那……没事的,哈哈……呃……”叶漠手足无措,心‘咯’地一沉,语无伦次地说道。
第二日,一大清早,秀儿骑着白马,朝哈萨克草原走去,叶漠缓缓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夷嘻嘻笑着,在马背上蹦蹦跳跳。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秀儿望着蓝蓝天边,白马远走远快,秀儿回到哈萨克草原收拾好行李,看着草屋内盛着马奶酒的木桶,木床,刷马的毛刷,心隐隐地刺痛,这一辈子,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也再也见到苏普了。
这一天,哈萨克十六位勇士,车尔库,苏鲁克,苏普,阿曼都来替秀儿送行,他们找来大长老,勇士们说大长老是熟读可兰经的渊博学者,能解开人们的一切疑惑。
大长老穿着白色羊毛长袍,花白胡子随风飘舞,那张干涸的嘴念道:“你们中未婚的男女和你们的善良的奴婢,你们应当使他们互相配合。如果他们是贫穷的,那末,真主要以他的恩惠,使他们富足。真主是富裕的,是全知。”
苏鲁克仔细听着大长老的话,说道:“我苏鲁克是个粗人,不知道什么道理,你看,真主说不管是奴隶还是外邦人,都能自由的结成夫妻,你是汉人,是善良的人,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丈夫,是我错了……”
大长老脸色赤红,迎着朝霞,又唱道:“你们不得强占妇女,当作遗产,也不得压迫她们,以便你们收回你们所给她们的一部分聘仪,除非她们作了明显的丑事。你们当善待她们。如果你们厌恶她们,那末,你们应当忍受她们,因为,或许你们厌恶一件事,而真主在那件事中安置下许多福利。”
“该死,那群汉贼强盗,抢占妇女,杀害老幼,原来违背了真主,才会收到惩罚的。”苏鲁克想起妻子,眼睛赤红,喝道。
“信道的人们啊!真主已准许你们享受的佳美食物,你们不要把它当作禁物,你们不要过份。真主的确不喜爱过份的人”。阿曼不解地问道:“大长老,真主是什么意思呢?”“真主告诉我们,男女理应相互配合,单身的男女是不对。”大长老道。
“如果你们恐怕不能公平对待孤儿,那末,你们可以择娶你们爱悦的女人,各娶两妻、三妻、四妻;如果你们恐怕不能公平地待遇她们,那末,你们只可以各娶一妻,或以你们的女奴为满足。这是更近于公平的。”
秀儿瞧向阿曼,阿曼脸色羞红,依偎在苏普怀中,嗔笑道:“苏普,你会永远永远都喜欢我一个嘛?”“自然,真主说各娶一妻,才是最近于公平的,我这一辈子,都只喜欢你。”阿曼笑得似一朵鲜花,摊在苏普怀中。
阿曼,苏普,车尔库,甚至苏鲁克都开始挽留秀儿,苏普说他们要给秀儿在哈萨克草原找一个如意郎君,秀儿瞧着苏普最后一眼,摇了摇头。
一望无际的沙漠中,一个十七八岁的美丽姑娘骑着一匹白马,相比十年前,白马已经老了,它的牙齿掉光了,一只腿一瘸一跛,只有慢慢的走回江南。
“那些曾经打碎的,都消失了,不见了,再也找不到了……”秀儿看着手腕上空无一物,忽地想起那铺鸟的少年来,想起他要替自己找十**个如意郎君,伤情凄苦,痴痴念道:“那些都是极好极好的,可是我都不喜欢。”
白马一步一步朝江南水乡走去,江南有清婉荷花,珍馐美味,黑溜溜的燕子,有小桥流水,锦衣绸缎,可再也看不到要爱的人……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