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驴走得很慢,它前腿跛了,驴背上驮着个皮肤枯黄,粗布衣衫的女子,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使劲拉着老驴。
几匹马颠簸着,车尔库双眼眯成一条线,望着漫天黄沙,喝道:“起风了,大风沙要过来,不能走了。”
黄沙旋转飞腾,风呼呼呜咽。
“大哥,大哥,你可知道哪能躲避风沙?”秀儿瞧见拉驴老汉,喊道。老汉拖着沉重步伐,垂着头,自顾走着。
“忒,尼斯耶和他说话,他为何不作答?”骆驼心中敬佩秀儿,他知道这个瘦弱的汉族男子身怀武功,遂喝道。
“嘿,你这家伙,为何不回话?”骆驼声若冬雷,手持马鞭抽去。风刮飞苏普的毡帽,苏普截住骆驼,喝道:“风沙太大,他没听到。”
骆驼本性善良,但心性毛躁,有些愚笨,傻笑道:“对不住?老兄。”。拉驴老汉摆手,朝前走去。
“苏普,我知道躲避风沙的沙城,我们快……走……”车尔库一张口,风沙灌进嘴中,干涩无比,难受异常
“嘿,车尔库,你怎么知道?”苏鲁克笑道。
“哼,苏普,阿曼,我们走。”车尔库冷哼声,一马当先先行而去。“阿爸,我们走吧?”苏普抱住阿曼,恳求地说道。
“哎……他车尔库找到地方躲避风沙,这次赢过我,救了我苏鲁克的性命,我输了。”苏鲁克羞愧地说道,奈何自己欠阿曼太多,只有抛下尊严,随车尔库走去。
苏普欢喜地拥着阿曼,笑道:“少侠,你和我们一起去嘛?”。
秀儿心头弥漫忧伤,她想起华辉教她的诗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霎那间,她骨髓刺痛,咬着嘴唇,轻颤地喝道:“我不去。”
“你们先走,若我们能逃过大风沙,在天山城会合。”可兰用衣衫捂住嘴儿,抵挡风沙,瓮声瓮气地说道。
苏普一行人渐渐消失,天空黄雾越来越重,越来越浓,可兰瞧向牵驴老汉,拱手道:“在下可兰,不知阁下贵姓?”
“啥?我叫阿里八”拉驴马汉憨厚地回道。
“我叫梅佳娜,风沙大了,你们去我家避一避。”驴背上女人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似会说话,藏着质朴的光辉。
叶漠拉上阿里八,行程快得许多,夜晚的风越来越紧,黄沙灌进衣衫,搁的疼痛,一行人走二个钟头,沙漠中出现小片绿洲,绿洲中有座大山,呈诡异的形状。
半山腰有个小镇,阿里八、梅佳娜住在小镇外一间破屋内,梅佳娜取出火种,点上煤油灯,几人圈着木桌坐下,‘呼呼’木窗外的风,越来越疾。
梅佳娜走到角落,背上破旧的竹篓,可兰身姿清秀,盈盈起身,笑道:“梅姑娘,你还要出去吗?”
阿里八点着旱烟,憨笑着,拾起一张灰黄的渔网,说道:“没什么吃的,我和婆娘去河里打些鱼,给几位做菜。”
一番推辞后,可兰笑道“这隆冬深夜的,风大得很,还是我们去吧。”梅佳娜绕不过可兰,只有顺着她的意思。
“你们都留在屋中,我去捕鱼,大家晚上吃些鱼汤”叶漠说道。
风如刀,幽深的树林中,一汪泉水,“咔”马刀扎破冰层,几条鲤鱼跃上水面换气,可兰轻灵笑着,施展逍遥游身法,捉住鱼儿,抛到竹篓中。
“呐”可兰递给叶漠竹篓,叶漠沿冰面跪下,手弯曲成爪,伸到刺骨的溪水中,一抓一扣,竹笼中多出两尾鲜活鲤鱼来。
破屋中,梅佳娜接过叶漠递来鱼篓,在厨房中煲起鱼汤。
鱼汤端上桌,门外传来大喝,“阿里八,阿里八。”,“是格西穆大哥,他肯定知道宝藏的事啦。”梅佳娜手心的瓷碗摔碎,鲜美的鱼汤洒得一地。
门‘嘎吱’打开,一个肥肠大肚,圆头圆脑的男人,似皮球般滚进来,他双眼眯成一条线,挤出浅浅的皱纹,眼睛射出金子般的光芒。
格西穆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币,拍了拍阿里八的肩膀,眼睛越眯越细,越来越紧,“阿里八你越来越能干啦,你嫂子告诉我,他看见你在屋后埋金子,你可真厉害。”
梅佳娜站起身说道:“金子?整个龙梅镇,只有你格西穆家中有金子。”
“梅娜佳,我妻子可是老实人?她不会骗我。”格西穆眼睛闪过精光,细细扫过破屋的每一个角落,除开几口大缸,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并无他物。
格西穆撵着胡须,笑道:“弟弟,我是你大哥,你看在死去爹娘的份子上,告诉我金子哪儿弄的?”
阿里八性格淳朴,指向屋外诡异大山,道:“一座光秃秃山崖上,有一颗很粗的古树,树里面有一个大洞,洞里面有一扇石门,杂草中有个石盘,你扭动石盘,里面就有金子。”
格西穆开心极了,他要用驴车装金子,他要买下镇子,娶很多媳妇。格西穆手舞足蹈,眉开眼笑,跌跌撞撞跑出木门,回到家中,格西穆和贪心的妻子,借来几十个麻袋,装备装金币。
梅佳娜瞧着叶漠疑惑的眼光,喝上半口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