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弱水河畔,一间客栈。
“可兰,你没事吧?”叶漠看着碧衣女子,愧疚地说道。“哎,笨哥哥,这闯荡江湖嘛,难免风餐露宿,打打杀杀的。”可兰挑起酒壶,斟一杯酒,倩然巧笑道。
燃烧着的晚霞渐渐暗淡,客栈中燃起烛光,二女早早歇息,一夜无话,第二日,二女在黑水镇买两匹好马,行走半月,出玉门关,回到回鹘。
此时正值冬季,银灰色的云块在长空奔腾驰骋,荒芜的大漠纷飞起白色的蝴蝶,三人裹上绒装,叶漠望见化作黑点的哈萨克部落,鼻子一酸,想道:“秀儿,她还好吗?”。
小时候,每逢冬季,秀儿总会给他讲故事,渐渐地,那个人被苏普取代。这凉飕飕的风,让他的心格外的冷。
可兰喷出香甜的白气,嫩白的脸颊,冻得红彤彤的。
“叶公子,你看。”灵莎水嫩的玉手粉红,指向天际,蒙面的纱巾下呼出团团白雾,袭来芳馨。
“啊……笨哥哥,冰雹来啦,我们到哈萨克草原避一避,待风雪过啦,我们一起回王城。”白雪落在可兰的手上,融为一体,白得底分不出‘雪’和‘手’。
白雪皑皑,漫天飞舞,彤云密布,呼啸压来,风越来越狂,手指大的冰雹‘噼噼啪啪’落下,荒野呼啸着,刺骨的寒风如刀割。
“走啦。”可兰呼道,三匹马朝哈萨克草原掠去。
穿过一条小溪,来到哈萨克,牧民们挥舞长鞭,驱赶牛羊,朝家走去。
“到计老人那里吧?”可兰碧袄飞舞,肌肤与大地化为一片莹白,众人翻过一座山包,一座孤零零的草屋出现,马厩里系着一匹白马。
叶漠楞在原地,冰雹夹着鹅毛大雪,砸在他身上,天际上一道曙光降下,化作一条银白色的线,越来越粗,聚集成暴风雪,卷起沙粒,远远的瞧去,白色雾团中裹着浅紫色,吹散了荒野的一切。
“驾”秀儿从破屋内出来,骑着白马远去,叶漠连忙驱马追赶,“笨哥哥……”可兰大喊着,化作一抹碧光,行走在白雪茫茫的世界。
一间茅屋后,一片雪白的小树林,树上系着两匹马,一块青石上坐着一对男女,男的英俊魁梧,女的身材婀娜,如花似玉。
“阿曼,下个月,我要找你阿爸……”苏普含情脉脉地凝视阿曼,阿曼水蛭般的嘴唇冻得苍白,脸颊似白瓷抹上粉彩。
“做什么?”阿曼声音软绵绵的,似温暖的太阳,苏普的心暖洋洋,忍不住亲吻阿曼雪白脸颊,幸福地道:“求你阿爸,把你许给我。”
“啊,你这么大胆?我,我可不理你啦!”阿曼神情娇羞,侧过身,抚摸着亲吻的脸颊,甜蜜地笑起来。“阿曼,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真想化作这漫天冰雪,彻底融化你……”
一颗枯树后,秀儿怔怔愣着,她多年的等待,在顷刻间,土崩瓦解,泪水夺眶而出,簌簌流下,寒冷的风和两人甜蜜的悄悄话侵蚀着她的心。
“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深深爱上了别人,有什么法子呢?”秀儿魂不守舍,瘫坐在雪地上,哭泣着念道,她想起深蓝的夜空下,送她天玲鸟的少年,心如刀绞。
这一片雪白的草原,好似被一片殓尸布包裹,雪花渐渐模糊叶漠视线,一滴滚烫的眼泪滑落,叶漠不禁胸口焖至,透不过起来,秀儿哭泣的刹那间,他的心一顿痛。
可兰走进,拾起碧绿的棉袄,替叶漠遮掉雪花。
“冰雹大啦,我们走吧,去躲躲”,苏普站起身,抱住阿曼,望着漫天白雪,欣喜地说道。“好大的风暴,我能和你在这风暴中相会,真是真主的安排啦,真是快乐呢。”阿曼依偎在苏普怀中,说道。
雪越来越大,可兰掐住叶漠胳膊,生气地说道:“人都走啦,笨哥哥,冰雹打的不痛吗?”,“我,我……对不起,可兰……”叶漠低着头,说着。
“走啦,走啦,别让灵莎久等。”可兰嘻嘻笑着,三人来到计老人屋前,屋前系着一匹灰马,正是苏普那一匹。
“老人家,雪大啦,借地避一避。”灵莎用回语说着,‘砰砰砰’瞧响木门,‘嘎吱’木门打开,计老人瞧见叶漠三人,颤巍巍地说道:“原来是两位姑娘和少侠啊,快,快进来吧,别冻坏身子啦。”
茅屋中烧着火盆,一个白皙的哈萨克男子,另有苏普,阿曼,皆围着火盆。
“哎……她真死啦,她是个漂亮的姑娘,唱歌似天玲鸟一样的好听。”苏普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漫天大雪,说道。
“听说病死的。”哈萨克男子说着,声音略颤,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什么病呢?老天真不公平,那样好端端的姑娘,怎么会生病。”苏普坐下,握住阿曼的手,长叹道。
“因为太过伤心,生病才死的,他的情郎不爱她啦,可为什么不爱她呢?他是草原上最美丽,最会唱歌的少女。”计老人看向哈萨克男子,出了一会神,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听说那个美丽的姑娘送给你一个镯子,镯子呢?”哈萨克男子眼睛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