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邪月好似一叶小舟,翘着尖尖的船头,在静谧的银河中划行,大理石街道,走着三人,洪七公有约南帝,早告辞可兰,南下大理。
“灵莎,可兰很喜欢你。”夜风掠起叶漠乱糟糟的头发,叶漠说道。“艾,笨哥哥,你,你……那不能这样说嘛。”可兰噗嗤笑着,露出碎玉般洁白的牙齿。
“呐,这叫友情,我和灵莎姐姐,是小时玩伴。”可兰前倾身子,抚动乌黑细辫,银川儿叮铛作响,风飞起裙摆,似一只蹁跹的蝴蝶。
银雾般的月光洒在灵莎白衣上,灵莎百合花洁白的脸蛋上,泛起粉玫色,轻笑道:“叶公子,真是可爱呢?”
“……这是‘笨’……”可兰银铃地嗔骂道。
杨柳垂下柔软纤细的纸条,白皙与韩世忠等候叶漠进来,众人聚集到大厅。
大厅上,韩世忠擦拭宝刀,惆怅地说道:“童贯掌权,童心主和,这次援‘回’,亦是种师道力谏,我虽为副将,却有名无实。”
可兰嘻嘻笑道:“师傅如此称赞韩兄,韩兄定有大展报复的那天,何须介怀他们。”
“回鹘蒙大宋援助,灵莎感激不尽。”灵莎朝韩世忠揖礼说道。“天公主,金辽强势,西夏力大,大宋援鹘,亦为自救,何谓‘谢’字。”韩世忠说到此处,面现忧愁,道:“大宋江山,如风雨飘絮,只怕难以自保。”
“韩大哥,白姐姐说韩大哥要去嘉宁关,难道要打仗啦。”可兰转移话题,说道。
“媪相下令岳父率兵攻打嘉宁关,我和歆儿正待回去相助。”韩世忠宝刀入鞘,神色忧愁地说道。叶漠吃着橘子,兀地站起,说道:“韩大哥,我也去。”“这……此去危险,叶小弟……”韩世忠面色为难,正待拒绝。
“韩大哥,笨哥哥一腔热血,让他去嘛,汉语有云:多个人,多份力量。”可兰倩然巧笑着。“那好,我们今晚出城,只是天公主失踪,李乾顺肯定要下令封锁城门。”韩世忠道。
“韩将军放心,耶律南仙会称‘天公主暴病身亡’,毕竟关系着国家威望。卯时三刻前出城便好。”灵莎透明的眼睛笑着。
“公主所言甚对,我这让部下装扮起来,分为几拨,零散出门,待卯时三刻,我们在城外西郊聚集,赶往嘉宁关。”韩世忠双眸炯炯,说道。
东方尚未吐白,天色灰蒙蒙的,一两家早摊支起,众人分散来到西城,城门打开。辰时三刻,兴庆府西郊,草地上聚集数十人,有渔夫,商贾,农夫、老道……
大地哒哒作响,一个马商赶着几十余匹马儿奔来,马商约三十余岁,马脸小眼,身材枯瘦。“老袁”韩世忠同马商打过暗语,众将士脱去伪装,露出甲胄。
灵莎、可兰、韩白氏三女换一身甲胄,蒙着黑纱,却无人知道是女子。“嘶嘶……”天玲马蹄轻扬,一骑当先,绝尘而去。
嘉宁关位于三岔口,紧邻左村泽,与大宋相望,为西夏国边陲重地,距离嘉宁关三里郊外,一块空地上支起数百座帐篷,迎来走来身穿黑衫,两鬓微白的老者。
“岳父”韩世忠笑道。“爹”韩白氏紧随韩世忠身后,喊道。“世忠,芯儿,你们可算来了,走,走,进去说话。”白宓见到韩世忠,喜色跃然脸色,说道。
韩世忠与白宓介绍众人,白歆带二女下去洗漱、换装。
“宋军久攻嘉宁关不下,我愧对媪相,愧对大宋啊。”书房中,白宓叹气道。
“岳父,待将士们吃过晚饭,世忠亲自去叫阵,替岳父拿下嘉宁关。”韩世忠按住宝刀,说道。“嘉宁关易守难攻,世忠一切小心,我去安排,替你和众将士饯行。”白宓说道。
韩世忠,叶漠回到营地帐篷,饭菜已做好,“世忠,叶少侠,你们行军打战,多吃点。”
白歆说着话,替他们乘饭,白芯与韩世忠鹣鲽情深,白歆虽为女子,不能随他上阵杀敌,但在背后总会默默支持韩世忠。
蜡白鱼,假熝鸭,红熝大件肉、红烧猪蹄,香肉丸子…一盘盘菜肴端上……
“两位妹子心灵手巧,可帮我大忙。”白歆替韩世忠添菜,笑着。
可兰脸蛋白里透红,嫩得要掐出水来,神情羞涩,灵莎道:“歆儿姑娘厨艺高超,我和可兰许是帮着倒忙。”众人大笑,吃完晚饭,众将士集结,韩世忠走出帐篷。
“为和平而战,为大宋而战,为荣誉而战,为同胞而战,为家人而战。”五千士兵手持斩马刀,气势滔天,喝道。
九尺高的大力士,扛来大缸酒水,众将士喝完,唱起迎战的诗歌,韩世忠看着身披胄甲的叶漠,拍着他肩膀,说道:“叶小弟,战场上一切小心。”
“世忠,早些回来”,这句话,不知说过多少遍,风吹散她的鬓发,她替韩世忠整理胄甲,笑道。韩世忠点了点头,翻身策马,高喝一声,五千士兵翻身上马,蹄声撼天。
巍峨的城池,阳光落下,嘉宁关三字熠熠生辉,二千余刀盾兵,手持铁盾和斩马刀,冲锋在前,一千名弓箭手,稳居后方,二千余骑兵手握重矛,等待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