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豪华的商船行驶在碧海上,商船上并未装载货物,只有百余名喀喇汗国的摩尼教徒,这些教徒手持乌刀、腰坠金丝匕首,全身笼罩在一件白袍中,只露出双碧绿眼睛。
风随浪起,拍打在船头栏杆上,似珍珠洒落,一个三十出头,黄发褐眼的矮小男子单膝跪地,悲痛喝道:“属下身为喀喇摩尼教光明左使,致哥舒其叛逃,教坛失陷,自知罪孽深重,请三圣女惩戒”
“此次邪皇联合喀喇王一举歼灭喀喇摩尼教,全无征兆,错不在努左使,怒左使无须自责,父教那自有我替你美言,哥舒其也会有三使捉拿,你且起来说话。”说话女子十五六岁,蓝发微卷,身子玲珑,柳腰系一只银铃,香足赤露,神情懒散。
“多谢三圣女体谅,光明与您常在。”努格木站起身,感激地回道。
阿依慕香足微挪,泯然轻笑道:“黛绮丝可抵达中原了?”
“教主已亲自把大圣女送往明教。”努格木回道。
阿依慕听到此话,双眸微光闪烁,望向天边,说道:“努左使,你猜父教百般示好明教,有何用意?”
“圣女可听说过莪默·伽亚谟此人?”。
“生前无我死后空,惆怅人生一梦中。试看此身内与外,无影无形本似风,一个波斯诗人罢了。”阿依慕随声浅唱,似朵摇曳的凤仙花。
“莪默·伽亚谟不仅精通诗文,对数学、天文、医学、哲学都有很深的造诣,他与我教霍山先祖本是同门师兄弟,百年前,摩尼教向西发展教会,老教主派莪默到中原主持教务,可惜峩默在半途染上重病,没出波斯便死了,信徒把他遗体火化,带着莪默的骨灰来到中土传教。”
“自霍山先祖成为总坛教主,波斯总教对中土摩尼教从未过问,可谁知百年后,在中原的摩尼教徒竟脱离摩尼教,改为‘明教’,当年你祖父神功初成,听到此事勃然大怒,带领风云三使,亲自前往中土明教,想大挫明教神威,可谁知竟是大败而归。”
“以祖父和云风三使的武功竟拿不下区区明教,难道里面有传说的化境高手?”阿依慕听到此处,神色微惊,问道。
努格木摇了摇头,回道:“倒也不是,明教在中原势力极大,教众中有六七位一流高手,三四位绝顶高手,虽极难对付,但你祖父并未输,他深受其挫的原因是因为莪默所创的一门神功”
“莪默天资非凡,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代大师,他慈悲心肠,一辈子未曾习过丝毫武功,但偏偏在他弥留之际,无意间结合诸般所学,窥探天地奥妙,自创一门绝妙神功‘乾坤大挪移’,此功法直通化境,能激发人体极限、集武功大成道理,有诸多神奇之处。”
“我摩尼教六门圣火令神功虽然神奇,但只有炼全六门神功,才得比得上这乾坤大挪移的威力,但练完整套圣火令神功,纵然霍山老祖都无法做到,霍山老祖若泉下得知莪默所创神功,只怕……”,努格木说到这儿,忽听到教众中传来呜呜哭声,紧接着一阵怪笑传来。
“呜呜,若霍山老贼泉下有知,定会捶胸大哭,耶耶。”
努格木见有人斗胆侮辱先祖,怒不可遏地喝道:“哪儿来的小毛贼,快给本左使现身”,“啊!”两道惨叫骤起,摩尼教众中飞出一人,朝阿依慕掠来,此人身材极高,黄发金眼,厚唇鼻塌,样貌极其丑陋,他蒙头躲在摩尼教徒中,收敛气息,特意压低嗓音说话,却是无人发现。
来人身影变幻,轻功极高,转眼便跃到阿依慕身前,双手成爪抓她香肩,阿依慕娇躯一晃,诡异避过,玉手成掌推出,来人一卷长舌,避开阿依慕掌势,向后飘去,落在甲板上,狞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邪王东出,天下一统,顺者昌,逆者亡,摩尼教末日已到,还不归降。”
待来人站稳,努格木才看清此人面貌,猛然大惊,纵身掠起,挡在阿依慕面前,怒喝道:“歌舒其,你放狗屁,想不到你还敢出现,本使要把你戳骨扬灰,以报毁教之仇。”努格木大怒,猛地窜出,掌风前推,使出成名绝技惊雷掌法。
其掌势夹着刚猛内劲,急速朝歌舒其胸口打去,哥舒其哈哈笑道:“你老小子嫉妒我武功高过你,在教中处处与我为难,老子今天便看你有何本事。”哥舒其说完此话,双手推出,竟同样使出惊雷掌法。
“不,不……可能,你这么会惊雷掌法。”努格木见哥舒其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脸色大变,骤然爆喝道。
阿依慕虽然惊讶,但并未深究,只是浅蓝眼珠狡黠一转,说道:“左使无需慌张,惊雷掌法乃阳刚之劲,要旨在于‘惊雷携战鼓,北极南斗任驰骋’,他这掌劲软绵绵的,怕羊羔都打不死,我看不如趁早滚回家去。”。
努格木听到阿依慕声音,知晓高手对战,不能分心,遂收敛心神,不敢再做他想,专心与哥舒其对掌,每一掌对出,对方掌劲上都有阴气逼来,着实诡异。
哥舒其见阿依慕讥笑,却也不恼,嘶哑地笑道:“圣女怎知我这掌法只打那羊羔都不如的畜生,我当光明右使时,这老小子从未打赢过我,原来他是个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