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皱着眉头,但还是问道:“请问几位需要点什么?”
红发青年径直伸过手去,捏了把调酒师的脸蛋,笑道:“小月妹子,几天不见,越来越水灵了,要不你也陪个酒,何必这么辛苦!”
调酒师一双秀眉几乎拧到了一起,冷声道:“如果不需要,请让开,我们还要做生意。”
红发青年一扭头,将咬在齿间的牙签吐掉,拍着小护士说道:“这位姑娘刚才要的你尽管上,算我请。”
“你,谁呀!”小护士醉眼朦胧,看着红发青年,又看了看旁边两个痞子,酒劲顿时散了不少。
酒调好了,红发青年让服务员送到了包间,然后一使眼色,另外两个痞子便合力将小护士往包间里拉。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们!“小护士挣扎着,可是毕竟是女性,被三个高她一头的男人轻而易举地拉走了。
这样的情形也许在酒吧里经常上演,醉生梦死中的人们也都习惯了漠视和冷眼旁观。
酒吧中喧嚣依旧,众人也依然故我。
黄仁勾了勾手,调酒师脑袋靠了过来,他问道:“这种事情你们不管的。”
调酒师看看将要被拖进包间的无助小护士,最终无奈的摊了摊手。
人心冷漠如斯!
下一刻,在调酒师惊愕的目光中,黄仁向着那三个痞子走去,因为是逆着灯光,不过突然间,在调酒师的眼中,那个不高的身影竟然也有几分伟岸。
“你好,她是我妹子。“黄仁上前直接给了小护士一个耳光,很响,但是绝对不疼。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来,父母死的早,要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说着黄仁居然擦起了眼角,一副怒妹不争的兄长模样。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黄仁在演戏,大家渐渐也来了兴趣。
红发青年为首的三个痞子放开了小护士,眼色不善地将黄仁围在了中间。
小护士理了理头发衣服,紧张地加入了观众的行列。
“幺呵呵,想当我大舅哥,你是哪来的矮头蒜。”红发青年站到黄仁面前,低下头,一手扶着他的肩头。
黄仁顿时面前一黑,灯光全被挡住了,不由抬起头,仰视着周围三人。
“这个,我就是来带失足妹妹回家的,请各位高抬贵手。”
生平第一次当英雄,黄仁真是没有什么底气。
红发青年推了一把黄仁,道:“既然失足了,那就无所谓,等哥几个爽够了,再还给你。”
“这不行吧!”黄仁眼巴巴的望着红毛,可怜兮兮。
红毛怒了,指着黄仁鼻子骂道:“妈的,刚才老子都起杆,被你这一闹,耽误了,你个矮冬瓜,没事找抽,哥几个,练他。”
红毛首先动手了,只见他抬起四十四码的大头皮鞋,蹬在黄仁的肚子上,而另外两个也不含糊,一人随手拿了个嘉士伯的酒瓶,就照着黄仁头上砸下。
“啊!”一声尖叫,发自小护士的口中,同时还有酒瓶的破裂声,人的倒地声。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红毛倒在了地上,就在几步之外,黄仁还立在原地,不过头上堆着几片瓶玻璃,两条血线顺着面颊流下。
看着怪瘆人的,不过似乎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另外两个小痞子一脸惊讶,看着红毛慢慢站起来。
红毛觉得脸丢尽了,一扭头吐了口浓痰,马上引来一声低声抱怨,他也顾不上,口中说着“找死”,在原地活动了几下手脚,一个扫腿,就向黄仁头部踢去。
黄仁往后一退,将两个小痞子推到了身前,两个脑袋挡住了红毛的扫腿,砰砰两声,两个小痞子脑袋撞在了一起,晕了。
红毛急了眼,拿了一个酒瓶,就在桌边一磕,瓶底掉了,留下一圈不规则的锯齿状,他狞笑着,对着黄仁脸部扎来,黄仁想也没想,抓起一个折叠凳,迎面砸了过去,干净利落。
红毛捂着鼻子,鼻血长流,估计鼻梁骨断了,他流着泪:“哥,不带这么玩的!”
“那怎么玩?”
此刻的黄仁,自信勃发,人生何时如此畅快?
“我是跟壁虎哥混的,你等着!”说了句色厉内荏的场面话,红毛拖着两个晕里吧登的痞子就要走。
“把帐结了。”
红毛扭头,指了指黄仁,最终无奈的照做,之后灰溜溜的走了。
看着这一幕,调酒师红红的小嘴变成了O型,能塞进一个鸡蛋。
小护士更是满眼的小星星,终于找到了身边的偶像。
在一片寂静中,叫“小月”的调酒师带头鼓起掌,于是整个酒吧大厅,无论男女老少,都对着聚光灯下,那个不算伟岸的身影,鼓起掌来。
公道和正义,一直是存在的,只是有时,被深埋在了人们心底。
最震撼的还是小护士,她拼命地鼓着掌,眼泪不挣气的夺眶而出。
黄仁很自然的拉着小护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