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中年妇人抱怨道,她显然是怕太麻烦黄仁,有些过意不去。
黄仁摇了摇头,说了声“好”,就横手抱起了小兰,默默掂量一下,也就五十公斤的样子,黄仁觉着抱得很轻松,想当年他结婚时,抱新媳妇上个二楼没把他累死,看来身体又结实了些。
这几人在电梯口拉拉扯扯,早就引来不少闲人的目光,有不少人似乎识得小兰。当下有人议论道:“又是这个疯丫头,成天呆在电梯里,强抱长相不错的单身男人,她家长也不管一管。”
有一个声音道:“也怪可怜的,这么年轻。这正应了那句‘红颜命薄’!”
之前那个声音又响起来:“谁说不是呢!”
中年妇人应是小兰的母亲,她脸上分明写满着淳朴善良,一听周围的议论,立刻对着周围躬身作揖。
黄仁倒有些不高兴,于是拽拽地道:“我们走。”便径直向前走去,他大概已经知道小兰的病房在什么地方。
那对中年夫妇默默跟上,说明黄仁走对了方向。
“精神病人住院部”几个蓝色大字遥遥在望,黄仁大踏步走着,显得异常轻松,只让那一对中年夫妇跟得有些气喘吁吁。于是黄仁咧嘴一笑,要是现在再抱老婆,就是上个六楼,估计也是小儿科。
中年妇人一路小跑,跟上黄仁的步伐,眼中尽是感激的神色,黄仁和善的笑了笑,轻声道:“小兰睡着了,她还在笑。”
“哎!”小兰母亲笑着又流出了眼泪:“小伙子,多谢你了,可惜,我们小兰没这福分。”
黄仁笑着摇了摇头。
小兰母亲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推开门说:“到了,就这,21号床。”
黄仁小心翼翼的将小兰放在床上,又为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刚要离开,却被小兰朦胧中一把抓住左手,梦呓道:“我不让你走!”
黄仁无奈的在旁边椅子上坐下,任由她抓住手,还不时以右手轻拍在小兰白皙纤弱的手背上。
这是一间两个床位的病房,还有洗手间,现在,另一张床铺空着。小兰的父母也已在空床上坐定,小兰母亲还没说话,眼便红了。
她说:“唉,我们家小兰命苦啊,从小跟着我们粗茶淡饭,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后来到城里来打工,结识一个小伙子,可是刚处了半年,就在前几日,小伙子便出了车祸,我们小兰一时受不来这个打击,当时就有些神志不清,这两天更严重了些,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小兰母亲抹了把泪,然后又道:“小伙子,今天真的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黄仁抿嘴笑了笑。
小兰父亲从老式西装的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软延安”,然后抽出一支,递给黄仁,黄仁笑着摆了摆手,看着这个典型的关中汉子,不由一阵心痛。
“给我说说小兰的事吧!”黄仁幽幽说道。
“唉,小娃娃相处,具体的事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小刚我们是见过的,人老实,又勤快,长得跟你有点像。”
“娃她妈,你说这些干什么!这,这位先生想知道小兰如何发病的。”小兰父亲训斥道。
“哦!听到小刚出事的消息,小兰便有些神志不清了,我们从乡下老家得到消息,过来将她送进医院,小兰每天捧着小刚写给他的一摞子书信,默默的发呆,结果病情就越来越重了。”
小兰母亲抹了把眼泪接着说道:“医院说了,现在只是保守治疗,如果没有好转,就要送到专业的精神病院去,我娃才二十岁,一进去这辈子不就毁了么?”
小兰母亲仿佛有流不完的眼泪,不过这次,那敦实的中年汉子,小兰的父亲也眼睛红红的,鼻子一抽一抽的。
黄仁最见不得男人流泪,一旦见到,他多半也要跟着留上几滴,就好像以往看韩剧,女主角哭天抢地,他可能无动于衷,但只要男主角一掉眼泪,他就可能跟着哭得稀里哗啦。
于是,他赶快转移话题问道:“这个房间不便宜吧!”
小兰父亲答道:“一天五十多,包括用药,一天得二百元,这几日,家中的积蓄也花了个七七八八,可这病,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希望。”
“我想看看小刚写给小兰的信!”
“哦,给,我闺女可宝贝着呢,睡觉都要放在床头。唉,出事这些天了,小兰都没有像今天睡得这么香甜,真的是谢谢你了。”
黄仁看了看中年妇人,做了个深呼吸,平定了一下心绪道:“没事,我的家也在农村,我的父母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您跟我妈的年龄也差不多大,所以,您不用谢我。”
“唉!”中年妇人点了点头。
黄仁打开一个信封,抽出华丽的信纸,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黄仁依稀记得,那是初恋的味道。
黄仁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工整地写满了蝇头小楷,流露出浓浓的情意,给人第一个感觉是:这个叫小刚的男孩子字写的不错,首先便叫人赏心悦目。
不过,这也就是初恋,往往没有结果的初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