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单纯觉得她真穿的好看,或许是“觉得自己家的孩子怎么穿都好看”,总之这些日子过下来,她的审美貌似真的提高了,对待穿衣打扮也更有自信了。
年轻妇人羡慕的瞅了瞅刑如意身上的那些衣服,无论做工、质地、还是绣工,都是一等一的好,自然不管怎么穿都好看。
刑如意看出她眼中的羡慕,瞄了瞄她的身形曲线,让李茂从马车上取了件外衫:“这件衣服是我临出城时做的,虽不是锦绣坊的手工,但也差不了多少。只是近些日子清瘦了,这衣服有些不大合身,大姐您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妨拿去随便套一套。还有,这衣裳,我没有上过身,只试穿过一次,算是九成新的。”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年轻妇人说着,忙不迭将那件衣裳接了过去,然后喜滋滋的套在自己身上,还用肩膀撞了撞旁边的男人,问了句:“好看吗?”
男人不自然的看了刑如意一眼,低头说了句:“好看!”
年轻妇人乐了起来:“这是我家男人!就是在村里种田的庄稼汉,根本不懂这衣裳好赖。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这云家大小姐除了性子变了,口味变了,穿衣打扮的风格变了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刑如意见时候差不多了,继续追问着。
“这别的嘛,倒是没有什么。”年轻妇人想着,摇了摇头:“平时,大小姐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也不常出来走动,除了马公子来的那些天。”
“那马公子与丫鬟的事情你可知道?”
“具体的咱们也不清楚,毕竟只是粗使的下人,跟云家内宅里头的那些还是有些不大一样的。不过闲的时候,还是多少听回来一些闲话的。”
年轻妇人说着,压低了声音:“其实,马公子之所以留在云家不是因为云家挽留,更不是云老爷想让他与大小姐在成亲之前好好的相处,而是马公子自己要求的。这事儿,是我听内宅的一个婆子说的,她说着马公子早就听闻大小姐跟过去不一样了,而且经常打骂丫鬟,所以就接着提亲的功夫,想要留下来亲自验看一下。
据说,有一天夜里,这大小姐又像往常那样责骂一个丫鬟,正好被出来看月亮的马公子给碰见。姑娘您想想看,这白天还娴静温和的大小姐,到了夜晚就变成了一个拿着竹杖随意殴打丫鬟的恶婆娘,换了是您看见那个画面,也觉得不适应不是?
马公子当时就愣住了!整个人就站在院子里,看着大小姐回不过神儿来。
那夜挨打的丫鬟不是别人,正是大小姐身旁的那个。也说不清这丫鬟当时是个什么心理,见了马公子,便咬咬牙,转身扑到马公子跟前求救。您还别说,这丫鬟长得也是娇滴滴、水灵灵的,再加上当时的月光,还有一双泪眼蒙蒙的眼睛,当时就让这位马公子软了心肠,看都没有再看大小姐一眼,就将丫鬟抱起,带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这丫鬟一夜未归,直到第二日响午,才低着头被马公子牵着小手送回来。这里头的事情,就算旁人不说,咱们难道还猜不出什么来。肯定是这丫鬟借着可怜劲儿爬上了人家马公子的床,抢了大小姐的未婚夫呗。
要我说,这大小姐生气也是被这两个人给逼的,至于那个被剁成饺子馅儿的丫鬟,也是活该。谁叫她一个丫鬟,不守本分,净想着勾搭主子的事儿,而且还是在自家小姐的眼皮子底下勾搭小姐的未婚夫,不剁她剁谁。”
年轻妇人说着,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大有为这位云家大小姐抱不平的意思。
“如此说来,这云家大小姐之所以做出那种残忍的事情来,倒真是事出有因的。”
“可不是咋的?只是这大小姐想的也不透彻,不就是一个丫鬟吗?等自己做了马家的主母,还能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侍妾?”年轻妇人说着,撇了撇嘴。
刑如意一笑,伸出手,给对方点了个赞。“大姐您啊,是个明白人。的确,云大小姐的做法虽然解恨,却是太不值当了。”
“可不是咋的!这好端端的云大小姐,就因为这么两个人丢了自己的性命。”年轻妇人叹息着看了云大小姐的尸身一眼:“你说这人死都死了,走都走了,而且走的那么惨,那么可怜,马家的人居然还不相信,还非要请个人来仔细看看,且请来的那个还是个男人,愣是把一个还未出阁的大姑娘里里外外检查个遍。”
“你说什么马家另请了人来验尸”
“验什么尸啊?县衙门里的仵作老爷都说了,说大小姐已经身亡,可马家的人不依,愣是找个登徒子来羞辱小姐。不过马家的人也没得到什么好果子,当天夜里就有人跳了井!”
“跳井?”刑如意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一口古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