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洛河边,芦苇荡,李楠将红花轻轻拥在怀里。
“那倘若有一日红花先去了呢?”
红花娇羞的问着,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你若先去,我必不独活。黄泉路上,奈何桥边,我都陪着你!”
“真的?”
红花抬头,看着李楠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她似乎没有看见任何的犹豫。
“当然是真的!我李楠今生今世就是为你红花而活的。你若先去,独留我一人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义呢?”李楠握住红花的手,将它搁在唇边,轻轻的吻着。“红花,我李楠在此起誓,今日所言,都是我李楠的肺腑之言。倘若日后违背,愿遭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就不必了,倘若你日后真的忘记了,红花就只当自己看错了人。”
“不!倘若有一天我忘了,你就从地府归来,将我的魂魄也给带去。”
……
曾经种种犹在耳边,那起誓的一幕幕也都在李楠的脑海中清晰的浮现。
李楠看着红花那微翘的嘴角,以及眼中闪烁着的冰冷,终于意识到,红花她是按照自己当年说的,来将他的魂魄带回地府了。
“红花!对不起!”李楠微闭了双眼,嘴唇颤抖着说:“我求你……求你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放过我……放过好我吗?”
“李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大冷天的别光跪在地上啊!就算你不想起来,你这老母亲,也得赶紧扶起来啊!”
李茂用手在李楠的背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李楠瞬间感觉自己身上的那股凉意散去了,原本冰冷僵硬的双手,也渐渐的恢复了知觉。他睁开眼,眼前已没有了红花的那张脸。只是受伤的那只眼睛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在李茂的催促下,他无暇顾及更多,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李茂的帮扶下,将母亲抬到了胭脂铺的一处厢房内。
刑如意坐在火炉旁,正捧着一碗粥在吃。狐狸则在一旁与殷元下棋,看起来,其乐融融,让突然走进来的李楠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有些不自在。
“掌柜的,这位是李楠李公子,这位是李公子的母亲。据这位李公子说,他的母亲是在家中突发奇症,所以前来求医。掌柜的若是吃完了粥,还请帮忙给看看。”
“原来是李公子,我们在四娘家的酒肆里见过面的,可还记得?”
刑如意一边说话,一边喝粥,倒是两下里都没有耽搁。
“原来是如意姑娘?你不是酒肆的大掌柜吗?”
“算是吧?不过这胭脂铺才是我真正的家当!”刑如意将碗递给李茂:“去给鹿大娘说,这粥我吃完了,点心什么的,稍后再送。嗯,这李公子与李夫人是落了水还是淋了雨,怎么浑身上下都**的?让鹿大娘熬一碗姜汤过来吧!”
“多谢如意姑娘!”
李楠哆嗦着说了句。
“刚刚听我的小伙计说你的母亲病了,既是病了,为何还让她穿着这般**的衣服?难不成,李公子家中就没有干净的衣裳给您的母亲更换了吗?”
“姑娘有所不知,这衣裳,出门前是给换过的,但不知为何,竟又变成这般**的模样。”李楠想到刚刚见红花时的情形,心中蓦地一寒,但闹鬼两个字却没有说出口。
“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今夜前来,就是希望姑娘能帮着看看我娘她究竟是患了何病?不仅一直沉睡不醒,而且浑身上下都冒出水来。”
“这症状,的确有些奇怪,说实话,如意之前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刑如意说着,用手翻开了李楠娘的眼皮,“不知那红花酒,李公子可曾送与李夫人,我瞧着夫人的样子,到像是寒气入侵,而且神思被扰。”
“姑娘送药酒去时,我并未在家,回去时,就见那药酒搁在门前,上面还附带了四娘家酒肆的图案,以及日常饮用的方法。既是四娘家的酒,又是如意姑娘您亲自给调制的,小生自然没有犹豫,当日就送到了母亲房中。只是尚未来得及询问母亲,那药酒可曾服用?”
“李夫人是中了邪,魂魄被人勾进了梦境中。”刑如意说着,放下了诊脉的手:“此事说起来或许有些玄乎,李公子是读书人,对于这些言论未必肯信。但倘若夫人临睡前,喝下了我家的红花酒,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昏睡不醒。”
“姑娘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刑如意说着,走到狐狸与殷元跟前,看了看那盘棋,然后指着中间的一块儿对殷元说:“你输了,你狐狸爹爹赢了!”
殷元头也不抬,回了句:“还未曾走到绝路,娘亲如何就认为儿子是输了?”
“输了便是输了,死局已定,勉强挣扎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将这棋盘全数打乱,重新开始,或许在天亮之前,你还能赢上一局。”
“儿子不信!”殷元说着,仍固执的走了一子。
黑子落地,确是全盘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