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找到真正的行凶者么?”
连城没答,只拧着眉头像是在考虑什么。郎溪言瞧他这副模样,便猜他怕是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谁才是行宫遇刺案的主谋,遂道:“怎的,连我也不信了?”
“你值得信么?帝京何人不知你郎大人广交好友,与你说即等于告知给了全部人。”
郎溪言提了一口气愣是半晌没缓过劲,直到连城的身影渐远,他才吼道:“你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
“难道不是齐侍郎么?”笑意满满的声音忽而出现。
郎溪言哽住,侧了身子去看边上的明宣,阴恻恻道:“我倒不知君侯何时有了这偷听的癖好。”
明宣笑笑,看上去并不在乎郎溪言的讥讽,并道:“明宣无非是想对郎大人道声恭喜。如今既说上了,便不打扰郎大人了。”
郎溪言挑眉,见明宣折去了不同的方向。虽然他确定自己和连城间的对话明宣是没听到半点儿的,可他就是对这个素来温雅的安阳侯不放心,或者说他从一开始便不喜欢端着架子的假人。于原地站了一会儿后,他颇为无趣地撇了撇嘴,抱着小狐狸向营帐走去。
“公主,郎大人将狐狸送过来了。”冬锦道。
意安接了在怀,问道:“那只苍鹰如何了?”
“随行的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日等左翅上的伤口好了便能飞了。”
意安点点头,继而吩咐道:“恃依,待会儿你留在这里顾着小狐狸,冬锦随我去参宴。”
“公主,今晚的篝火宴侍从和主子都是分开的,冬锦便是跟着去也不能随身伺候。恃依比我机灵,身手也好,不如让她换我,这样若出了差错,她也能以最短的时辰赶到公主身边。”
意安微愣,皇后只与她说了会自由些,她倒不知个中还有其他区别。她抬眼看了看冬锦,见她脸色无异即颔首道:“那就让恃依替了你。”
夜色沉下时,意安领着恃依离开了营帐,待到了目的地她方明白冬锦的意思。原先飨宴群臣的临时小广场已被拆除,除了正东方仍留有桌案以示上位,其余场所皆是本色的草地。草地上近乎人高的火堆零星分布,在这春日的夜晚里散发着浓烈的热意,除此之外在西边还有三两处小火堆,应当是为侍从而备。
意安将四周粗粗环视一圈,见皇后和泰安帝已经入座,便挥退了恃依向他们走去。然而,谁曾想到她将走过一处火堆,便有人叉着一只烤成了焦黄色的野鸡拦到她跟前。
“小公主,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郎溪言笑道,俊秀的面庞在灼灼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尤为奸诈。
她警惕地摆摆手,回道:“我还不饿。”随后她便试图越过郎溪言继续向前,可几步过去明宣又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公主可有人约?”明宣欠身见礼,眸光艳艳。
意安顿时变得窘迫,难道自由放松指的是这方面?想起皇后先前的那句话,她下意识扭头去寻连城,果真见他身边围了不少妙龄少女。
明宣看着意安这一举动,不由暗了暗目光,却还是道:“若尚未定下,可否与明宣……”
话音未尽,太子便横来一臂,将意安带去他身边,并道:“意安还是与哥哥一起较为妥当。”
“太子就如此自信?”郎溪言不满道,将串着野鸡的木枝搁在了肩头,宽袖也撩到了胳膊肘那,俨然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意安回过身子,恰见齐修云站在郎溪言身后不动声色地将那野鸡卸了去,忍不住笑道:“大表哥你要请意安吃的野味还在么?”
“当然在!我的手艺那是没的说,保你……”郎溪言得意非常地举了木枝到眼前,然后立马傻眼了。那上面哪还有野鸡啊,就剩一骨架子了,他哼哧哼哧喘了几口粗气,再突然吼道:“齐修云,你还我肉来!”
眼见郎溪言追了去,意安才重新看向身边的两人。比较起太子,她并不想与安阳侯有过多的交集,所以便打算拒绝了,只是不及开口她即被揽到另一人的怀里。熟悉的气息登时便让她明了来人的身份。她暗暗诧异,几句话之前他还离得那么远,何时竟已到了身边?
“殿下,君侯,公主既和连城一队,今晚也该由连城带着才是。二位何不让在下得个圆满?”
太子面上现出几分玩味,道:“那就让意安自己决定,看她想留在谁身边。”
“也好。”话虽如此,连城却是半点没松,反倒还紧了紧手臂,让她几乎是贴着他的胸膛。
意安暗骂不止,这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早知道会有现在这局面,她还不如在营帐里逗小狐狸了。想归想,她仍是极为配合地回道:“太子哥哥,小侯爷,意安和表哥呆着就好。”
太子和明宣皆有失望之色,不过前者取笑打趣的意味更明显。
等到两人都离开,意安方推开连城。他勒得太紧,让她有些不舒服。
“我还以为会有些特别。”
“给了这么大的自由,已是很难得了。”连城端着酒杯抿了数口,“只要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