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鼓时,意安和连城将看见林子的边缘,郎溪言他们也都还没踪影。她奇道:“为什么会鸣鼓?”
“为了提醒时辰。鸣鼓三遍,最后一次还未出来,所有猎物作废。”连城道,随之稍稍加快了速度。
意安仍有不解:“那为何昨日没有?”
“第一天大多都是查探地形,后面两局才是胜败的关键。自然也就在今天管得紧些。”
拂面的冷风一吹,意安面上的热度便散了些。两人驰出林子时,恰好有列队的侍卫走来。她不由低喃道:“果真是比昨日郑重许多啊。”
“嘿,小公主,你们的收获如何?”
郎溪言的声音远远传来,意安回头看去时听连城道:“过来查查你家的针头。”
她听不懂其中的意思,却见郎溪言和齐修云两人俱是凛了神色,并齐齐挥鞭加速。扑面而来的全是灰尘,她忍不住转了个方向将脑袋埋进连城的怀里。
“公主,臣失礼了。”郎溪言道,直接抓到了她手腕上。直到这时,她方明白连城是让他过来探脉。
“问题不大,回去喝副药,休息几日便好。我还当那两种毒诱发出什么不得了的伤害。”郎溪言收回手,语声中不乏遗憾。
意安抬头,以袖捂住口鼻道:“郎少卿如此喜钻医药,怎的没去做太医?”
“太医多危险呐,动不动就被砍脑袋。还是我这样好,既不担心被庸医骗,又无声名之累,自在逍遥。”
她轻哼一声,不再搭理他。四人在林外等了片刻,袁岐的身影便出现了。同他一道冒出来的还有不少人。便在这时,第三遍鼓声响起,意安看着他们纵马疾奔的情形便自觉先把口鼻掩住了。
袁岐第一个冲出,其后三三两两更多人依次抵达。
意安粗略看了几眼,问道:“那跟进去的侍从呢?”
“他们都是随亲兵一道的。狩猎过程中,得了猎物便先送出来,不然怕最后赶不及。现在他们也该从另一个出口出了。”郎溪言回道。
远离了林子边缘后,五人下马向宴会的地方走去。意安低头,见衣上沾了不少灰便打算先回去换个衣服。谁曾想到她将一说出,便遭郎溪言打断。
“我们还是随你过去吧,免得你又不舒服耽搁了时辰。陛下昨日已经问了,你再不出现我们就该扣减了。”
意安回过神,知道他是担心再出事,便依了他们。只是当她朝着她的营帐走去时,半路却被连城带去了另一个方向。
“我让人给你重新收拾了个营帐,以防万一。”连城道。
意安闻言顿时满头黑线,她昨天拒绝了一次,却还是没能逃过。
郎溪言跟着道:“这样好啊,我们离得都近,再出事可就方便多了。而且安王信王什么的在我们后边,也易于察觉。”
“郎少卿你这是何意?莫非还盼着本公主出事不成?”
“自然不敢!”
看着郎溪言笑呵呵的模样,意安瘪着嘴更加不满,但随即她想起这人和连城的关系,无奈低叹一声选择作罢。又走了片刻,她方看见冬锦的身影。
“公主,您的脸色……难受么?”冬锦丢了手中的东西过来问道。
意安摇摇头:“你去备些水,我先换个衣服。”
冬锦点头,去到隔壁的帐子。在准备好连城等人的茶水后,她方另取了一壶刚煮沸的清水。几经犹豫,她还是将怀中的小药包拿了出来,把里面的白色药粉倒入水中,均匀摇散。
“你放了什么?”
冬锦一惊,松了手中的茶壶。幸而恃依动作快,将其接下。
约莫半盏茶的时辰过后,意安换了干净衣物,妆容也简单收拾了一番。然而等她出去时却见冬锦跪在地上,旁边围着郎溪言和恃依他们。她拧眉道:“怎么了?”
“你这丫头在你的茶水里另外加了点料。”郎溪言笑道。
意安看向冬锦,难道她当真是听命于别人?她缓了缓呼吸,道:“冬锦,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宫婢在随主子出行时都会备些简单有用的药,不过大多是土方子。我见公主脸色异常,像是发了热,郎大人又没吩咐我熬药,就想先用这些抵一抵。毕竟出热可大可小,我是……是怕公主您……”冬锦低垂着脑袋,语声微颤。
她再朝郎溪言看去,此时他方沾了点水在指上尝了尝。过后,他颇为尴尬道:“唔……她应该是没骗人,这的确不是害人的东西。”
“你们这几个当朝重臣,定罪之前连罪证都不查的么?”她没好气地斜睨几眼,又将冬锦扶起,“好了,你也别哭了,快收拾下陪我去找母后。”
冬锦离开后,意安自郎溪言手中将茶壶接过喝了几口水,道:“我现在也不知下午还能不能坚持,待会儿先与父皇说一声。实在不成最后一局就你们四人去吧。”
“不急,我自有主张。”连城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又从怀中取出翠色的瓷瓶。
郎溪言几乎是瞬间就扒了过来,晶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