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不舒服么?”冬锦担忧道。
意安回神,摇了摇头:“还好,身子没那么难受了,只是有点提不起劲。”
“意安,过来给母后瞧瞧。”皇后站在路口处,对她招了招手。
她缓步走去,并先一步道:“母后,我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待会儿我想做件事,希望您能帮着点。”
“自然没问题。你若不动手,母后便要出面了。听说是连城照顾了你一夜?”
意安哑声,又想起了连城今早的举动。他那样,还有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意识到再次走了神,她忙晃晃脑袋,勉力笑出:“母后,女儿可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分不太清楚呢。不过,天明之时表哥有来送药。”
“让你受苦了。行宫遇刺才过去多久?便又出了这样的事。母后难得好脾气,却让她们以为我们母女俩好欺负去了。”皇后抚上她的面颊,笑着帮她理了理妆容,“你只管放手去做,万事有母后给你撑着。便是你父皇,这次也不能阻止。冬锦这妆上得不错,弱中含羞。走吧。”
意安点点头,挽着皇后向昨日宴会的地方走去。她们到时,场中已有不少人。其中泰安帝在上位坐着,正满面笑容地与容灵和安阳侯交谈。而怀锦似乎是有些苦闷,一言不发地盯着桌案,间或咬咬下唇。行玉则一如既往,像是对什么都不在乎,在淑妃身旁玩转着空酒杯。
这就是她如今生活的环境啊……如果昨夜连城没来,又或者恃依没能拦住安阳侯,那现在是不是会变成另外一幅光景?她勾起唇角,无声笑开。
“臣见过皇后,见过瑶安公主。”两人又上前几步后,安阳侯退而见礼道,“不知公主身子好些了没?”
“小十姐不舒服?”
“意安怎么了?”
泰安帝和容灵几乎是同时问道。
意安瞥了一眼安阳侯便挪开视线,跟着笑答:“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许的不适应而已,休息了一夜已无大碍。而且七姐昨日赠的药实在有效。”
“哦?怀锦给了你什么?”泰安帝似来了兴趣。
意安故作鬼脸,应道:“这是秘密。父皇不该赏些宝物给意安,让意安去向七姐表达谢意么?”
“这当然不是事儿。易闻,去把那支镶了黑珠的玉钗拿来给公主。”泰安帝朗声笑道。
易闻应下后即小跑离开。意安倚着皇后,再道:“父皇,母后已经陪了您一天,今个儿是不是得让给意安了?”
“你这孩子……”泰安帝哭笑不得,“不是还要跟着连城去狩猎?”
“那不管。不然就没在林子的时候陪我。”意安抱着皇后的一臂,独占的姿态甚是明显。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对泰安帝道:“陛下还不应么?总比要臣妾跟着她入林好啊。”
泰安帝颇有些无奈地颔首。
意安顿时眉眼弯弯,恰逢这时易闻将珠钗取了来,她拿过后粗粗看了几眼便向怀锦走去。等到在怀锦身侧站定,她刻意挡住了泰安帝他们的视线后,方才弯腰俯身,低道:“七姐,还不接着么?这可是上好的白玉和黑珍珠。不过……请记着,这不是父皇赏给你的,而是我萧意安赏给你的。至于表哥,世上任何一个女子都可以嫁他,唯独你怀锦不行。”
“意安……你以为你是谁?”怀锦咬牙怒道,搁在桌案上的双手已紧紧攥成拳。
她直起身子,笑得极为灿烂:“七姐问得真是奇怪,我当然是父皇和母后的意安呐。”怀锦不接,她便将珠钗朝案几上一丢,随即旋身向皇后走去。
“母后可知宫中是否有那种偏清冷的幽香,给人的感觉是雪中梅的?”
皇后笑道:“瞧你这性子。当初外邦曾有进奉过名为雪梅的香膏,你母妃那奉着一份,再来就是母后和淑妃,你们几个小公主也都有。你不喜那味道,自得了之后便一直丢在母后的宫中。怎么突然想起问它了?”
“心血来潮呀。”意安应道,垂眸时将几个可能的人选都排了排。皇后不可能,淑妃和怀锦应当也不是,那就剩下行玉和容灵。两人之中又会是谁在怀锦之后给她下毒?
皇后忽牵起意安的手,在她抬眼时道:“还不信母后么?傻孩子,你是母后的女儿,母后就是对你父皇狠心,也绝不会伤你。”
她愣了愣,后笑道:“意安不是不信母后,只是在这件事上我想自己来解决。怀锦离开后,我很快就觉得不适,但那时还有另外一人来过。因为意识已经恍惚,我看不清她的脸,仅记得气味了。”
“原来如此。那母后便暂且不插手,待你有需要再说。”
“母后最好了,皇兄也不能说哦。”
皇后点头,尔后感慨道:“你如今倒是愈发依赖你表哥了。”
意安浅浅笑着,也不应。她抬头向下看去,连城竟还未出现,难道今天也要查验么?这想法将一冒出,连城的身影即出现在入口处,身边还跟着郎溪言。
她忙收回目光,不明白连城的目的,她便下意识想要避开与他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