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成英站在经塔门口的台阶上,睥睨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子,阴沉的眼里满是讥讽。
“白朔,你已经丧失了选诀的资格,还到这里来做什么?!”
白朔微微抬起头,袖中的手狠狠握紧成拳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方平息下心中翻腾的怒火。现在摆在他面前的看似两条路:如果继续选诀,他定会把木成英给得罪死,往后的日子势必难挨;若是放弃选诀,便要再等上三十年,可是这三十年中,他拿什么去保护月儿?!况且三十年后若达不到融合期,便只能卷着包袱下山。
因此,他只能做一个选择!
“哥哥…”就在这时,人群中挤出一个年轻的女孩,约有十七八岁,亦是灵秀峰的服饰,一头乌黑的头发垂至腰间,髻上只簪了两朵紫色的玉簪花,衬着纤细的脸蛋越发的楚楚动人。
她双眼微红的拉了拉白朔的衣袖,一双杏眼中水光微聚。
她一出现,便立时攫住了一众男弟子的目光,正是梨花微带雨,煞是惹人怜!
木成英的视线落到她身上,便不怀好意的摸着下巴笑了笑,目光从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一路往上,掠过她胸前起伏的曲线最终定格在泫然欲泣的小脸上。
白月被他如狼般的目光吓了一跳,身子微微往白朔身后瑟缩了一下,眸中的水光更盛几分。
白朔见状面色陡然沉了下来,不动声色的移了一步将白月完全挡在了身后。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已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若非实力悬殊,他真想将这个觊觎月儿的混蛋大卸八块!
“啧,你好像不太服气啊!”木成英见他怒视着自己,不由逼近一步,蔑然的看着面前比自己还略高一分的男子,目中全是轻视。不过一个无名无势之辈,竟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白朔护着白月退了一步,硬朗的面容上满是怒意。他本不欲与人为敌,若不是此人对妹妹生了龌龊的心思,他也不会想要开罪于他。
前几日木成英找他时,便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更是直言若是让月儿跟着他,便会给予他极大的好处。可他白朔又岂是那种卖妹求荣的人,当下便断然拒绝了。
木成英见利诱不成,又开始威逼,最后见他仍是不应,方撂下狠话恨恨离去。这些日子他一直提心吊胆,见一直无人找他麻烦方略微放下心来,只道等选诀大会之时,自己选了相宜的功法便带着妹妹努力修练,不说能有多大成就,只求能护得住自己至亲之人便好!哪料木成英一直隐而不发,等的竟然是今日给自己以狠狠一击,竟是想要断了他的修行之路。
凡天一宗的弟子都知道,若是入门一甲子无法达到融合期,便只能自行离去。如今他兄妹二人入门三十载,只待此次选诀便可冲击下一境界。自己在此时失去了选诀资格,以致没有功法可修,即使是再耗上一个三十年,也只有下山一条路可走。
想到此处,他不由捏紧袖中的那块玉玦,看着木成英硬声道:“木成英,你别欺人太甚!须知莫欺少年穷!”
木成英闻言仿若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两声,一脸轻浮的拍了拍他的胸膛:“白朔,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小爷我说话?!若不是看你妹妹还有点姿色,你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木成英敢说这样的话自然是有恃无恐,周围一众弟子听了顿时恍然大悟,看向白朔兄妹的目光便带了七分怜悯三分惋惜。
地字阶和通字阶的弟子均惧于他身后的靠山,竟是无一人敢站出来为这二人说话,白朔见状,心中不由感到万分失望,而木成英则是得意洋洋。
“你现在是不是很失望,还会不会觉得名门正派必都是那光明磊落之人?!”一道清凉的嗓音伴着“叮铃铃”清脆的铃声从人群外传来,众人回头,只见一粉衣女孩侧身坐在一头五色鹿之上正似笑非笑看着场中几人,灵鹿每走一步,脖子上的金铃便微微一晃,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
白朔看见来人和她身后跟着的清秀少年,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而木成英的脸色在萧离出现的一瞬间突然变得极为难看。
“哟,成英师侄又在这欺负旁人了,你也真该收敛收敛,不然传到掌门师兄耳朵里恐怕不太好吧!”萧离挑衅的看了木成英一眼,语气在说到“成英师侄”几个字时不由加重了几分。
自三十年前被她用五雷莲实吓过一次后,木成英便不敢再往她身上动那些歪脑筋了。只是每次狭路相逢,嘴巴上都会你来我往的刺上几句,因而萧离便很是清楚他的痛脚在什么地方,时不时的便会踩上一踩。
身份是个硬伤啊,个子比她高,可辈份却生生比她矮了一辈,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何等憋屈!
“小师姑,小师叔!”木成英身后那一众跟随的弟子见到萧离,便不由自主想到她乾坤袋中大把大把的五雷莲实,均白着脸嗫嚅的小声叫道。连木成英都不能拿她怎么样,他们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弟子更是不敢得罪了她。
“白朔,你还不进去选诀,伫在这里做什么?!”她看着白朔身后的柔弱少女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