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我没有听白合的劝告,执意回了家,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很多年后,一切终究会有答案。终究会回归到原本的位置。
许悠一直在家安胎,她每天都仔仔细细的打理着自己的饮食,丝毫不敢出错。
只是,最近老是反胃。一到晚上就吐个不停,许悠觉得自己的胃都快被吐出来了,她难受极了。东西也吃不下去。
安井然守在一旁,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手里的牛奶加热了无数次,却丝毫没有碰过。医生说了,呕吐是正常反应,但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舒服点了吗?”他递给许悠一杯温水,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许悠的声音漂浮无力,她闭着眼,躺在床上。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消停了。安井然赶忙叫苏米准备好了一些清淡的食物,趁着这个时候,让许悠吃了下去。
刚刚吐完的许悠也确实觉得有些饿了,她喝了点粥。
安井然拿着手机上楼了,不一会儿,他脸色阴沉的下楼了。他看着许悠,眼里有着复杂的神色,那是许悠从来没有见过的凝重,挣扎。“怎么了?”许悠淡淡的开口道。
“小悠。爸他……快不行了!”
砰———
“不会的,井然,你在骗我对不对?”明明知道,不可能会这样的,可泪水却在眼里打转。声音也哽咽了。不会的,不会的,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会……
“井然,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许悠抓着安井然的手,她摇晃着安井然,努力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可安井然那挣扎的眼神回复了她。“不会的,不会的。”
一切就好像只是昨天,他还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
从医院到安井然家里,再回老家,在告诉自己那些事实。
“小悠,没事了。”
“小悠,跟安井然结婚吧,算爸爸求你了。”
“要是你这辈子,能嫁给安井然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家的女儿永远是最棒的!”
……
“我就这么一个孙子,当然要给他最好的了!”
往事一幕幕划过眼前,谁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怎么可能会是真的。明明还在的,明明还好好的。
看到家门口那一缕缕白布,哀怨又凄惨的音乐。她妥协了。
我们就是这样,当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很难再找回来。犹如亲情,比如爱情。
“他明明还好好的,他跟我说,他去看病,结果……”许妈捂着脸,早已泣不成声。
出殡那天,天色阴沉,仿佛墨汁在水里化开。
棺木放进坑里的时候,安郝哭闹着“不要埋了我爷爷,不要!我爷爷在睡觉,他在睡觉!”
“郝郝。”许悠抱着安郝,她强忍着泪水。“爷爷到了另一个地方,我们应该送爷爷走的。”
“不,我不要。我要等爷爷。妈咪,我要等爷爷。”安郝大声哭着,周围的人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许妈走了过来,她抱走了安郝,安井然扶着许悠“还好吗?”
“我没事。”许悠应道。
“下葬——”风水师的吼声在雨中响起,许悠倚在安井然怀里,她不敢再看下去,看着自己的父亲一点点被泥土埋没,她把脸埋在安井然怀里,抽泣了起来。
雨水打在黑色的伞上,打在泥土上,凝结在时光里。
参加许爸葬礼的人都走了,只剩下许悠跟安井然木然的站在那里。
“爸,他最怕孤单了,现在他一个人……”许悠还没说完,泪水就流了出来。
安井然抱着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放心,爸他会很好的。会很好的。”安井然看着墓碑上的许爸,缓缓开口“爸,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悠的。还有……”安井然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许悠“我们的孩子也会好好的。再等几个月,爸你就能看到他了。”
爸,你在天之灵保佑我,此事顺利完成。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
安井然抱着许悠的手下意识的加大了力度,他注视着远方,眼神迷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爸,您放心。我会好好的。我也会照顾好妈的。还有,您的孙子。
送走了所有的亲朋好友,一家人就坐在大厅里。隔壁邻居正在厨房里做饭,许妈,许爸在村里人缘极好,这次出事,所有人都来到这里,跟他们一起处理完这些事。
安井然拿了件衣服给许悠披上,他坐在许悠身边,开口“妈,以后你就去我们那里住吧,您一个人在家,我们也不放心。”
“我要在这里陪着你爸,他一个人……不会照顾自己……”许妈一提到许爸,又哭了起来。
“妈。”许悠带着哭腔,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您跟我们走吧,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得你来照顾。”
“我要陪着你爸。”许妈喃喃得重复着这句话。
“妈,我爸他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