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南宫允心知即便自己能一时带走若云姑娘,但又能去哪呢?等小姑姑完成在南京之事,他自己也还是要回东来山庄的,而庄主屠万又同漕帮这般要好。所以,他听了若云所说,也是叹了口气,答道:“你回镇江后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莫再有寻死的念头。只要你能好好活着,将来咱们必还有再见之时。”
屠灵儿在旁冷眼看着他二人这般郎情妾意,不由得嫉火中烧,恨恨道:“将来还是不见的好!省得你再伤人家天灵阁两位姑娘的心。”
南宫允也不去理她,只看着许若云即将离开的背影,心中真如刀绞一般。这时,他突想起还有样东西忘记给她,便紧跟两步又将其拦下,说道:“若云姑娘且慢!这书你收好。”说罢,南宫允便从怀中将一直带在身上的《医案甲乙经》拿了出来。
“这可不行!这是宋先生传与你的,我不能要。”许若云见此,立即推辞道。
但南宫允仍是将医书递入她手中,说道:“反正上面的内容我都已记在心里,带着它反是累赘。你莫要推辞,只要将来好好研究,或许也可成为一代巾帼医侠。”同时,他想到仍在漕帮总舵的宋天一,又看了眼重伤在床的金家父子,对若云再道:“你回镇江后,请代我去找宋天一。请他务必来趟这玄武镖局,金总镖头的性命全靠他了。”
许若云点点头,含着眼泪出门而去,随漕帮大队人马离开了镖局。但她的舅父王镖头却留了下来。他本就是镖局的镖师,此刻又听自己那婆娘道出了整件事的原委,自是要探探总镖头的伤情。
但他刚进屋便撞见南宫允,立刻怒骂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野小子?我早去过漕帮总舵,那里根本就没有人认识你。你说你为何要劫持我侄女?为何要出手打伤金总镖头父子?到底意欲何为?”
南宫允正恨他将若云的行踪泄密出去,害她又是重归苦海。听其这般问来,便也怒道:“你到底还是也不是若云姑娘的亲舅父?难道就这样看着自己的侄女嫁给毛鸿盛吗?”
“毛鸿盛有什么不好!人家好歹是漕帮的副帮主,怎也比你这野小子强百倍。”那王镖头一脸不屑的答道。
见他这副嘴脸,南宫允心中更是火大,刚要开口道出那毛鸿盛就是个阉人时,心下突暗想到: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这秘密背后恐还隐藏着天大的阴谋。其中更涉及天灵阁的秘闻。莫要因我只图一时口舌之快,而连累了小姑姑等人。
想到这些,他便将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王镖头见此,更觉占理,不依不饶道:“你现在嘴硬不肯说出自家来历。等到了九门兵马司的大牢后,我看你说是不说。”
“你说什么九门兵马司?”屠灵儿听此,不觉警惕起来,立刻插嘴问道。
“在来的路上,我正遇九门兵马司的官军朝玄武镖局赶来,顶多再有半柱香的时间也就到了。十成就是来抓你这小子的。”王镖头如是说道。
这王镖头是所说一点不错,此刻正有支军马朝玄武镖局开来。原来,就在东来山庄与玄武镖局双方在门前械斗之时,那几名原守在门口的衙役见事情闹大,便跑回了应天府告知了府台大人。
府台大人听闻有武林帮派在城中械斗,觉兹事体大,实非手下的十几名衙役捕头所能处理,便连同昨日饼店斗殴之案一同上报到南京九门兵马司。这九门兵马司掌管全城内的军队,是保障城内治安的衙门。得到应天府的协办请求后,自要安排兵马前来缉捕南宫允。
屠灵儿一听这样,忙一把拉起南宫允就向屋外跑。此刻,不论屋里还是院外的镖局镖师已都见识过了他的厉害,竟谁也不敢向前阻拦。
二人冲到屋外,南宫允说道:“怕什么!他姓金的不是说只要我赢,便不再寻仇。民不告,官不究,官差来了也无妨。”
屠灵儿听此气得一跺脚,叫道:“你真是个傻子!民不告,官不究这不假,但那姓金的已不醒人事,他还能跟官差说什么。”
正这时,汪得之正从玄武镖局后院马厩中将那匹‘踏雪无痕’牵出,见了屠灵儿呵呵笑道:“师妹!你看你的宝马完好无损。果然就是那姓金的父子偷了咱的马。”
屠灵儿此刻也无心理会汪得之,一把从他手中抢过马缰就塞进南宫允手中,催促道:“骑上它,快点逃。”
南宫允也觉事情再难说清,或许只有逃跑才是最好的出路。但他刚要上马,却发现已是不及,那九门兵马司的军队已将玄武镖局团团围住。
“汪师哥,咱们带人一起冲出去吧!”屠灵儿见此状况,便向汪得之求救道。
汪得之却环抱着双臂,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答道:“小师妹!为这小子而得罪官府可不值得。再说师父派我来南京还有其他要事要办,不能耽误在这里。”
“你……”屠灵儿狠狠瞪了他一眼。跟着又转向南宫允说道:“他们不管就不管。反正我也不是东来山庄的人了,那就让我来帮你逃出去。”
南宫允不想这平日总是欺负自己、不给自己好脸色看的刁蛮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