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万说完,便起身翻上马背,而后策马扬鞭绝尘而去。虽眼下玄刀门仍留在落樱轩中未走,但他此去的方向非是返回扬州城内,而是同天灵小圣姑同路直向镇江。他此去镇江非为转水路去什么南京,而正是要去拜会那漕帮的总舵。
之前曾说过,屠万早打算联合漕帮,用其力量盯着玄刀门的一举一动。虽他与玄刀门近日刚结下了口头盟约,但也不过是大家为了眼前利益着想,不知将来那天说翻脸就会翻脸。且现在正好有个副帮主鱼鹰鸬鹚马涛可供利用。
除此外,他此行漕帮还另有两件大事要做。其一便是帮助马涛夺得帮主之位。其二就是要密查那宋天医的下落及其那艘神秘漕船。
屠万凭借坐下的‘踏雪无痕’,自然要比天灵阁圣姑早到镇江不少。而至于他如何拜会漕帮暂且抛开不说,再看南宫允和圣姑如何应对屠灵儿的加入。
屠灵儿自向马车轿厢中的小圣姑叩了三首后,便已算作天灵阁门人。而小圣姑凭着自身聪敏,一开始便就猜到今日情形八成与小雅书信有关。不过她也未明说,心中暗道:不论那屠万有何目的,总不能将亲生女儿用作棋子。再说那日小雅曾嘱托与我,且今日这女孩子自己也要入我门派。既然她资质不错,收下应也无妨。
“灵儿!你也上车来吧!”屠万走后,小圣姑先开口向车外的屠灵儿说道。
“不!我还是骑马!”屠灵儿带着股倔强气答道。
“难道你这快就忘记天灵阁入门三规了?”小圣姑并未生气,平静问道。
“谨言、慎行、离家!这有何难记?”屠灵儿答道。
“记下不难,做到不易!我天灵阁弟子皆为女子,出门在外是要有所避讳,自不能将真颜示人,这也是慎行中的一条!”小圣姑解释道。
“我爹说过武林儿女不必遵循寻那些繁文缛节,怎天灵阁还要三从四德不成?”屠灵儿虽不愿上车,但也没任着性子骑上马背。
其实南宫允对天灵阁如此行事开始也是不解,但自知道了其立派由来后,便逐渐懂得其中深意。天灵阁弟子皆以刺杀皇亲国戚为己任,这可是天底下最重的大罪,那出门在外当然就要保护自己行踪。屠灵儿不懂这些,此刻问来亦不足为奇。
“你这话便又不对了。入门规第三条既是离家,以后你无父无母,将来再不要提什么爹娘。”小圣姑不仅提到了‘爹’更提到了‘娘’,意思就是要屠灵儿明白将来她连继母小雅也不要提起。
本来天灵阁当年立派时只有谨言慎行两条入门规。后来因几次行刺皇宫失败,不少门徒被满门抄斩,牵连无数无辜生灵。所以后来就加入了这第三条离家,为的就是杀剐一身不累他人。
“可这马车也太小了,怎装下我们这么多人?小圣姑就不嫌拥挤吗?”屠灵儿仍不大愿意坐上车来。
对这个任性刁蛮的女孩,小圣姑似格外耐性,此刻轻笑两声道:“是拥挤了些!允儿是男儿身更不是天灵阁弟子,就让他乘骑你那匹小马跟车而行吧。还有,你既入我门,日后也应同金枝、飞燕般,唤我作小姑姑。”
“我这匹‘踏雪无痕’识人,除我外别人休想驾驭它!再说南宫允也不会骑马啊!”屠灵儿这还是第一次正式称呼南宫允的大名。
“不试试又怎知道!允儿,你快去吧!”小圣姑回答道。
南宫允听此,不禁皱了下眉头,心中暗暗叫苦:这匹‘踏雪无痕’别看是个马驹,性子可烈的很。在东来山庄时,就没少让他吃苦头。但眼下圣姑口气坚决,他也不好违命,只得一个箭步跳下车来。那枫林火狐也跟在身后,随之蹿下。
“你可小心点,别被它把你的胳膊腿摔断。”屠灵儿不舍的牵过马驹,将缰绳交到南宫允手中。
南宫允听她这说话口气,终又感觉到了她以前那大小姐脾气,心中反到还有些开心,向着她呵呵笑道:“我已被你从马车中挤下来了,摔断胳膊腿也是没有办法。”
屠灵儿只翻他个白眼,并未开口理会。她伸手又抚了抚踏雪无痕的马颈,方才转身跳上马车。其身后的踏雪无痕不仅是千里良驹,更十分通人性,见主人将其交与他人之手又离它而去,自然焦躁起来,四蹄不停嗒嗒乱踏。
“允儿!我现在就教你驭马七字诀,你可要记牢了!”小圣姑的声音接着从马车轿厢中传来:“韵、柔、受、弹、透、真、收!”
她们天灵阁地处雁北,与塞北草原接壤,那里是人人都在马背上长大,是以莫看天灵阁都是些美貌女子,但各个不仅武功高强且都还是驭马好手,不然怎能训出这等听铃行止的马儿来。
可南宫允单从这七字诀上又能听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不过幸好有金枝、童飞燕二女在,她们你言我语,不一会就将这七字所含奥义系数解释了出来。
南宫允凭他奇高的悟性,立刻融会贯通。他用韵字决上马,以柔字决控马,再使用受字决感受马匹状态,最后按弹、透、真、收四字诀纵马驰骋。
开始这‘踏雪无痕’还很不情愿,但没过一刻种功夫便已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