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允的指引下,明空和尚很快找到竹林后那口枯井。待二人下到井底后,他方将南宫允从肩头放下,说道:“想不到竹海内竟还有这等隐蔽之所。小子,你可知这井底密道通向何方?”
南宫允当然不能实情告知,含糊答道:“此内错综复杂,不过定有通路可出竹海。”
明空和尚也未多疑,拉起他就向内中走去。当二人来到铁门处时,却发现其已紧闭。南宫允见此,心中泄气,暗想:定是汪得之转醒过来后,从里面关闭了密道大门,是以在外面便无法打开。如果进不得山庄,自己那如意算盘便算落空,后面还不知这大和尚要把自己怎样。
明空和尚不知这些,他想不过是扇铁门,就上手要将其推开,但任凭他如何运力,铁门就是纹丝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明空平日对自己内力很是自信,可现在竟连扇铁门都推不动,不禁惊声自语道。“你这小子,是不是骗我!这里根本就没什么密道?”他推不开铁门,当然就对南宫允产生怀疑。
“没有!没有!”南宫允立刻答道:“我怎能欺骗大师傅。日间,我便是从此而来,那时的铁门还开着呢。或是山庄的庄丁为保安全,见天色已晚,就将门关上。大师傅跑了这么久,我看也乏累了,不如咱就在此歇息一晚,说不定明天门就开了。”
这番话是三分真七分假,明空当然分辨不出。南宫允这般说也只盼能多拖延一晚,好让清虚真人或屠万发现自己失踪后折回来寻。
明空却不死心,又运功推动几下铸铁大门,可仍无济于事,心中也就焦虑起来:自己不能整夜在外而不回山庄,莫说清虚真人,就是师父慧可禅师都会因此起疑。若将来盘问起,非露出马脚不可。
想到这里,明空看了眼南宫允,说道:“我可不能呆在这。今夜就留你一人在此。等明日天明我再寻机会带你离开。”说罢,他伸指又封住南宫允背后几处穴位。
南宫月自是全身酸麻,没了力道。不过,这次明空却并未点他昏穴,是以仍可说话,便道:“大和尚,我不逃便是了。你快解开我的穴道,不然夜里有野兽跑来,我当真死定了。”
“我这几日都在竹海,就没见有何豺狼虎豹。你就安心睡觉好了。”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去,却又突然想到:这孩子怪异的很,点的这几穴莫要封不住他。若半夜再被解开,跑了出来可就要坏事。想及此,便又转回过来,用袈裟将南宫允手脚都捆扎了个结实,这才放心离开。
就在明空和尚急急出密道返回山庄时,清虚真人、屠万等众早已到了庄内。众人一进山庄,便听到从漕帮所居之稻花村传来阵阵刀兵之声,显玄刀门与漕帮已动起手来。
屠万立刻命汪得之去关闭密道,自己则带清虚、明义等人匆匆去向稻花村。他一路上暗想:玄刀门与漕帮素无瓜葛,今夜怎会突然大动干戈。就算有些不为人知的矛盾,也不应在我庄内乱来,况且还有慧可禅师在此,真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几人快步赶到‘稻花村’后,见院墙内灯火通明,大小火把点亮无数。几乎全部寄居庄中的武林人都聚于此,将个稻花村围的水泄不通。
屠万与清虚挤过人群,就见稻田中玄刀七杰与数十名漕帮帮众斗的正酣,半熟的水稻也被踩踏的七零八落,东倒西歪。
关中玄刀门既为四大门派之列,其武学自是高出漕帮许多,虽场内只七人,却也不落下风。他们玄刀七杰仍如那日在瘦西湖畔对敌魔教南圣柳宫升一般,各站八卦方位,各自攻守一方,将七十二路玄刀运用的滴水不漏。
而漕帮虽单人武功不及玄刀门,却占据人数和阵形优势。这漕帮虽说也是个武林帮派,但却带着些官家属性。按朝廷定制,每到漕运时,押运漕米的应是官军。而如今吏治**,官军早不能上阵。于是漕帮帮众便会换上官军兵服,代为押运,曰为漕军。因此,这漕帮更像是支军旅。
武林中无论大小门派都只善单打独斗,即便有些灵巧小阵,也不过由五六人施为。眼下,场内漕帮这五六十人完全一派两军对阵的架式。他们在稻田中排出鱼鳞阵形,所有人皆一手持藤牌,一手持橹刀,攻守兼备。虽一时还攻不破玄刀七杰围成的八卦圆圈,但亦不会吃亏。
屠万看了会儿双方打斗,知如此倒也不会闹出什么人命,心下稍稍安稳,这才环顾四下寻找慧可、马涛、赵无命等人的身影,以便出面调节。
清虚真人亦如此想来。他最先看到稻田后那排雅致茅屋里也亮着灯火,且其内人影绰绰,便拉了下屠万,探出拂尘向前一指。
屠万顺着望去,料主事人必都在屋内,就同清虚迈步而去。
两人还未入门,就听屋内传出杨无媚愤怒的声音:“姓马的!是你漕帮的人害死我家白雕,难道你还有理了?”
马涛辩解的声音随之响起:“赵夫人!我漕帮有不对的地方,这点我承认。可我也处置了他们几个,你还要我怎样?”
“哼!”杨无媚冷哼一声,接着道:“他们杀了我玄刀门至宝,难道挨几十棍就完事了?最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