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多!?”方全明显然也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又平静了下来,淡淡的说道:“这么大的一起凶杀案发生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快去破案?”
“破案?你知道死的都是些什么人吗?全都是白仁彪的手下。)
呆呆的看向方全明,道:“方书记,您这是怎么了?”方全明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怎么了?你在医院里一躺,逍遥自在,好不快活。可是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天塌啦!”
方全明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吓的马在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马在野有些不满的说道:“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您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听了他的话,方全明气急反笑,道:“好,好!马社长天塌不惊,地陷不‘乱’的涵养功夫,真是让我佩服。那好,既然如此,我就把一切告诉你好了。就在几天前,我们县振达乡的仁德石矿,发生了严重的塌方事故,总共一百零七人被埋井下。
矿主白仁德隐瞒不报,阻止救援,现在那一百零七人除非是神仙,否则估计全都已经饿死,闷死了。作为本县的一,二把手,也就是我和你,将要承担重大责任,到时候运气好的话会判个玩忽职守罪,也就是丢了官职,再做他个十年八年劳。
运气不好的话,别人会说我们和白仁德相互勾结,谋杀了一百零七条人命,到时候倒不用坐牢了,吃颗枪子就行了!”
方全明讲的平淡调侃。听到马在野的耳朵里却是青天霹雳。马在野只觉得好像有无数颗手榴弹在他的脑袋里连环炸响,一道接着一道的冲击‘波’直冲的他脑袋发昏,手脚冰凉。
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脸颊不停的向下滚落,擦都擦不完。
狂吞了几口口水,马在野眼巴巴的看向方全明说道:“方书记,这……这玩笑可开不得。
您……您不是在吓唬我吧?”
方全明冷哼了一声喝道:“我怎么就那么无聊,没事和你开玩笑!你不是一直都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在这里当个小小的社长是委屈你了吗?现在好了,你再也不用受委屈了!”
马在野身体一个踉跄,扑通一声的坐倒在地上,脸‘色’蜡黄蜡黄,这次估计是真的要住院了。
“方书记……您就别发牢‘骚’了,现在要赶紧想办法补救!现在这乌纱帽是铁定保不住了,可是我们要把命保住啊!方书记,我建议我们两人马上赶到振达乡去,先组织救援,不管是死是活,只要我们有行动,那一切就还有希望!”
马在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满是急切的对方全明说道。
方全明沉声说道:“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振达乡,我去找上级部‘门’汇报!”
马在野虽然对现在的职位不满,平日里吊儿郎当,但是为官的道道儿他还是懂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石广难,死了这么多的人。
作为县里的两位主要领导,却一无所知,这责任是逃不掉了。但是责任也要分个主次。担主要责任的人也许会丢官丧命,可是担次要责任的人也许只会丢掉乌纱帽,受到很轻的处罚。
方全明和马在野,虽然同是县里的两位主要领导,但是在担责任的时候也要分个主次,很显然,在这个时候,谁在领导的面前表现好,谁就会有加分。
方全明主动去向上级领导汇报,一会被视做认错态度积极,从而从轻处罚。二来,为了自己能脱身,马在野怎么知道他会不会说他的坏话,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相反,他到了振达乡指挥救援,哪怕是累死了,又有谁会知道?这其中的关键,马在野用脚趾头也能想的清。咳嗽了一声,马在野说道:“还是我去吧!我和市里的王市长关系不错,只要能说的动他,我们两个就都有救!”
方全明道:“还是我去吧!我和市里的于书记关系也不错。按辈分我还是他的大外甥呢!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掉坑里不管吧。还是我去!你放心,我们是一体的,只要我脱身了,你也就脱身了!”
马在野心中冷笑着道:“放屁!你不拿我来顶缸,你怎么脱身?”
“方书记,您就别再说了,还是让我去!我来这儿也有些年头儿了,每天都是怨天尤人的,也没为县里和您做什么事情,现在机会来了,我一定要‘挺’身而出。”
“够了!”
看到马在野的惺惺作态,方全明心中作呕,狂吼了一声道:“你不就是担心我到了领导面前给你穿小鞋儿嘛!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马在野嘴上说着“您误会了……”心里却在说“相信你?你又不是我爹,我信的着你吗?”
看到马在野就是不肯松口,方全明道:“那好吧!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那你和我一起去好了。大家各展神通,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这样好……不过振达乡那边我们该派谁去?”马在野问道。
“我已经派蔡庆过去了,先把白家兄弟控制起来再说!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市里,事到如今,争取个主动吧!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