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梅丽又一想,在沙发上睡觉要比在床上都舒服,屋子里根本就不冷,可她为什么非要自己和她挤在一张床上呢?而她的丈夫又为什么要单睡呢?这是因为她在家时总是看到爸爸妈妈天天扯着一床小被子睡在一起,又时常在夜里被一种泥泞和呻吟的声音刺激着自己,以至又让她感觉夫妻之间在一起的美好。
可她俩又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要自己非得和她同眠呢?
显然,梅丽的到来让秋颖的心里多了份忧虑,担心这枝美丽的花朵迟早要被丈夫盯上的,她在这个家里早晚得要喧宾夺主的,可真的是这样的结局也好,怕的是眼前的小女孩子也只不是他嘴里的一小块填充牙缝的肉,男人啊,尤其是当上大老板的男人,怎么能在女人面前把握住自己呢?关于这一点,爸爸已经让妈妈担心了一辈子,当然,这种担心的目的也是捍卫自己的家庭,保卫自己一生的爱情。
其实,秋颖的疑心也像是自己的母亲,母亲对爸爸在情感方面的怀疑一直持续到死,因为爸爸是一个大老板,身边的七男八女定会少不了,没有女人缠着他才怪呢,这就是妈妈的结论,而这种结论也只不过是推断罢了,因为爸爸根本就不像妈妈所想的那种领导。
而秋颖此刻的提防并非多余,因为时代不同了,改革开放不知让多少男女在情感方面也开放起来,人们在婚姻上“海枯石烂”的承诺,也在退色,而在夫妻生活上的从一而终也在松动。于是,婚外情,多角恋爱也像一股暗流,在异军突起。这就是当时社会出现的感情危机,以至这种危机又朝着物质利益的方向倾斜,一些只帅气而清贫的男子也不再占有什么优势了,女人们的目光又齐刷刷地盯在了权利和物质方面,于是,那些权贵和富男却拥有取之不尽的性资源,包括款爷找小三儿、小四儿,富婆在找帅男和小白脸儿,这种商品化的情感交易不知让多少家庭蒙上了同床异梦甚至崩溃的阴影。
然而,恰恰就是这种决定家庭命运的资源却干枯于自己的身上,这让秋颖一时无法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每天都被各种各样的想法折磨着自己,一旦老公在外面有了第三者怎么办?如今,这个小梅像一只小狐狸精一样又窝到了自己的家中,一旦和他在感情上发生了纠缠怎么办?这些都让她整夜无眠啊,身心内耗很大。可尽管如此,她还是要极力维护着自己的尊严。
这也许就是女人的一种自私和占有意识,她明明知道,自己早已经尽不了一个做妻子的职责了,可还是死死地霸着他不放,如果是在外面,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认了,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决不可以演成一夫二妻制的闹剧,至少在她死之前。
或许,她还有另一种担心。
单纯的梅丽并没有意识到秋颖对自己的提防,她看到的问题便也脱口而出,“婶子,你和叔叔怎么不在一床睡呀?”
“嗨,我身子不好,别问那么多了,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秋颖好象不大高兴,她又把每天的主副食种类跟她交待了一番,便起身转到了卧室里。
晚上,秋颖把和洪展的结婚照和衣服又掏了出来,穿了起来,军绿色的翻领上衣,下身穿着深蓝色的裤子,等着他回来。洪展下班回来了,走近他问道,“老洪你看,怎么样?”洪展笑道,我最喜欢你穿这身的衣服了,这让我又想起了那个年代。”秋颖说,“等我死的时候。你可别忘了把这身衣服给我穿上,或者是,给我烧了它。”洪展闻听,脸上又是一阵的不快。
“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尽说这些丧气话啊,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洪展又吩咐着梅丽,“白天没事儿的时候,你要经常领着你婶子出去走走,别总窝在家里,这样会生病的。”洪展说完,又嘀咕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了门。
“不用,谁也不用领我,我自己有腿,哼!”秋颖冲着门叫道。梅丽站在那一声不吱,大气不敢喘一下,她感到这个家里有种无形的火药味道,感到憋闷。
还是赵秋天把梅丽领到洪展的家时,发现她住的地方要出现困难,因为他听洪总说夫妻两人单住,果然是一人一室地把着。于是,他又带了两个人到洪展的家里,在厅里做成个屏蔽隔断,梅丽睡觉的地方就这样搞定了。
这一举动,让洪展感激万分,后顾之忧总算解决了,赵秋天的职务也没多久便得到了提升,任命他当上了管理处的副处长。
梅丽把洪展的衣服叠的板板整整放在柜子里,又帮着秋颖洗头、换衣服,端水拿药,晚上还经常帮她洗着脚,可这一切并没有使秋颖的心里得到多少快慰,相反,她的神经却紧绷起来。
也许,一个病人的脾气要比一个正常人糟糕的多,尽管梅丽小心翼翼地做着家务,可还是遭到秋颖的一些莫名其妙的冷眼,有时嫌那洗脚水不是热就是冷,责怪她一个农村孩子不会洗脚,而梅丽越是不做声,她就越是埋怨她不懂得沟通,害得小梅丽偷偷地哭了好几回。
洪展下班回到了家,梅丽把他该换的衣服拿了出来,秋颖却支撑着身子走了过来,“你瞅瞅,她就知道叠你的衣服,我那衣服洗完了就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