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陈宝原本不需要死的,他死在太痴情,而不是太聪明。万万没有料到,我安排他进厂,他居然真的爱上了文莉,他居然背叛了我。他见了王玉给他的照片,以为是我找了人来跟踪老范和文莉,要我放文莉一马。他凭什么这样要求我,凭什么?天下痴情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们看他,死得太惨。”
范夫人冷笑几声,大家听得目瞪口呆。一个杀人犯,居然能找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听起来,又觉得她也是可怜之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家没有接话,个个都在想她这番话,是不是说得算是有点道理呢?天下痴情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你怎样杀陈宝?又怎么杀文莉的?你坦白交代。”侯队心里一硬,打铁必须趁热,如果范夫人主动将所有的罪认下来,那么大功已立,可以交差了。
“我找机会将首饰偷偷放入他行李中,再约他到天台,趁他不意,将他推下去。陈宝一死,文莉这小贱人居然说我狠,说要去举报我。哈哈哈哈!!”
范夫人一阵大笑,笑得大家毛骨悚然,“她敢去举报我,她父母、姐姐、弟弟全部靠谁在吃饭?她要想清楚。她和老范的事公布出去,她还有脸见人吗?不如替我顶了这条罪,保得她家人衣食无忧,这是不是一个更好的办法呢?”
“你真卑鄙。”郭大侠气得站起来,指着范夫人大骂:“你这老巫婆,老巫婆。”她真恨不得找件东西就朝那颗巫婆头扔去,豆姐忙拉住她。
“我卑鄙,她就不卑鄙吗?她背着我和我老公上床就不卑鄙吗?”范夫人抬起头,挺着胸脯问大家,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真是无语了,郭大侠气得说不上话。
“这个小贱人还不是为了钱。老范死了,她还能靠谁,她没得选择。她自己选择自杀,服了大量安眠药,但是药力迟迟不发。要死就痛快点,去跳断桥岩不是更痛快吗?她听了,就冲了出去,下面有人守着她都不理,我只好将热水瓶扔下楼去,制造混乱。没想到,这个小贱人这么命大,这样都不死。”范夫人说道这,因为文莉并未死,她很不服气。
“热水瓶是你扔的?怎么可能?上面的洗甲水味道你怎么解释?”
“什么洗甲水我不知道,我冲到走廊上见到什么就随手拿了。这热水瓶当时就摆在走廊上。”范夫人解释说。
王玉此时接道:“是我拿了饭堂的热水瓶,用了想还,就随手放在走廊上了。”
这样解释似乎也行得通?
这时,咔嚓一声,小金用手铐铐住了范夫人。王玉此时得意的站起来,冷冷的望着范夫人,扔下一句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吗?”
范夫人并未回她,此时她恢复了常态,面容平静,似乎已无他求。
往窗外望去,天已泛白,雨也停了,天边一丝金光,东方太阳升起,映出五彩霞光。推开门,山里的清新的空气溢进来,一扫屋里的沉痛、无奈和悲哀。
文莉已经转醒,见自己仍在招待所里大吃一惊。知道范夫人已经认罪,她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嚎啕大哭了半个小时,才勉强说出了经过。
万万没有想到,陈宝对她竟真是痴心一片。她家境贫困,偶然识得范夫人,将她一家大小都安排进了酒厂,尽管范夫人平日呼呼喝喝,她还是心存感激。但范厂长对她百般利诱,她已经拒绝几次,最终还是未经得起诱惑,与范厂长相好。这偏偏又被一直暗恋她的陈宝得知。这陈宝也是痴人,一直苦心相劝,要带她远走高飞。她深知陈宝其实不务正业,自己家境与陈宝家相去甚远,没有理会陈宝。直到范厂长被杀那晚,文莉无意中见范夫人口袋里收着房门钥匙,却谎称钥匙已经丢失,她起了疑心。到范夫人熟睡,她偷了钥匙,想去403房看个究竟,却发现范厂长已被杀身亡,惊慌失措打翻了玻璃杯。回房之后,她故作不知,但是心里始终不得安宁,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向陈宝说了此事。陈宝又想借着此事能使她能脱离范夫人的掌控,谁知自己也赔掉了性命。
“哎,真是可歌可泣呀!问人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小金忍不住叹息,又意味深长的望了郭大侠一眼。
这是什么意思?郭大侠恨不得甩他几耳光,怎么办?是暗示她舍身救了侯队的事吗?天,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怎么办?
雨过天晴,大家收拾好东西,心情轻松在等待山路修好,局里的车来接他们。
前岭的景色还未细细欣赏呢,可惜自己的腿受伤,不能出去走走。郭大侠心情郁闷的端了凳子,坐在走廊上。大雨后的前岭,更显得葱葱郁郁,娇嫩欲滴,望下往去,豆姐和老肖押着范夫人,朝公路上走去。她们去哪呢?
范夫人站起来,对豆姐说:“我手铐也带了,前岭风光还未来得及欣赏,想出去走一走,可以吗?”
豆姐问侯队,侯队迟疑了一会,最终点点头同意了。
范夫人带着手铐走在前面,豆姐和老肖紧跟在后。范夫人缓缓朝断桥走去。
此刻,雨也停了。天空是那么的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