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莉失踪了”这一消息犹如巨石投海,激起千层波浪。
几日来的辛苦、焦虑、紧张使得大家几乎濒临崩溃,精神失控。
“将剩下的住客全部铐起来,一个个关起来问,不许吃喝,看他们招不招?”个个眼布血丝,摩拳擦掌。
侯队让大家安静,“不要冲动,敌在暗,我们在明,这时候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凶手既然敢挑战警方,我们越要小心谨慎,一定要找出凶手,绳之以法。”关键时刻,侯队还是冷静的,“现在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先把文莉找出来,出山的路已经塌方被堵死,她走不了不远的。”
同事们重整心情,各自出发。郭大侠躺在床上,刚才纠结的心情荡然无存。大敌当前,无论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救了侯队,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同事没有损伤。想起文莉,一个娇小文弱的女孩,在这样的夜晚失踪,不知是什么原因。不详的预感笼罩心头,心里暗自祷告,希望她没事。
窗外滴滴答答又下起雨来,几个同事在走廊上来来往往,讨论些什么。她睡意全无,见老肖给她的外套搁在凳子上。老肖也就带了这一件外套吧,又下雨了,山里该多冷,她挣扎起床,想着要将衣服还给他。
她勉强下了地,扶着床沿走几步,感觉还能坚持,刚走到门边,豆姐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差点没撞翻她。
“哎呀,我的老祖宗,你起床干嘛?快回房里躺着。”豆姐不满的对她说。
郭大侠不好意思对她直说出门的意图,随口回她:“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忙?”
豆姐瞧见她手里拿的衣服,无可奈何的说:“他们已经进山去寻文莉了,下着雨,穿多厚都没有。”
被豆姐看穿心思,郭大侠脸生红晕。
豆姐没有理会她,将手上袋子里的东西倒在桌上。她过去一看,是热水瓶碎片。
是哪房的热水瓶?她问豆姐:“是文莉房里的吗?是她用热水瓶砸我的吗?”
豆姐说:“这么简单就好了,住客房里热水瓶都在呢。这是饭堂的热水瓶,我舅舅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是他们林场的人干的也有可能。”她一边低头检查那堆碎片。
招待所里所有的热水瓶都一个款式,80年代家家户户都有这种热水瓶。玻璃胆、铁皮外壳,外壳上用红漆写着XXX单位,XX年。眼前的这个热水瓶历时已久,红漆剥落,残迹斑斑,一些红点点散布在残壳上,玻璃瓶胆已成碎渣。
郭大侠惋惜的说:“一个好好的,用了这么久,再过几年都能进博物馆的热水瓶就这样牺牲了。哎,我的腿也算值了。”
“这个热水瓶装过什么东西?有股怪味。”豆姐边说边将铁皮壳递给她。她深情一闻,刺鼻味传来。
“像是装修的味道。”
“哦!”豆姐点点头说:“对,他们饭堂重新装修过。”
“这个热水瓶碎的程度,应该是从3-4楼的高度扔下的,当然还要考虑当时的风速、空气质量、投掷力度。”郭大侠故作很懂。
“你懂什么呀,瞎说一气。”豆姐收拾好碎片,又赶着出门。
郭大侠忙拉住她,无论如何都要跟她一起出去,豆姐拗不过,扶着她出了门。
郭大侠一瘸一拐的下了楼,只见饭堂灯火通明。
她们进去一看,所有的住客围着一张圆桌,所有的林场工作人员围着另外一张圆桌,侯队领着几个警员坐在近门的桌旁。
气氛很奇妙,类似黎明前的黑暗,无力和压抑感下有即将喷发的火山。
豆姐在她耳边说:“消息已经传开了,整个区传得纷纷扬扬说这里断魂岩闹鬼,一天死一人,社会舆论太大。局里来电话,明天天亮务必全部撤回。现在文莉还没找着,我们在这时间不多了,再不破案,要移交给市公安,侯队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侯队表面无事,内心却心急如焚。已经两起命案了,一人失踪还不知死活,又有警员受伤,再这么下去,不要说升职,恐怕现在的职位都保住不了。
这么说,他们已无退路,郭大侠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文莉为什么会失踪?被害?逃跑?郭大侠一个一个望过去。豆姐手撑下巴打瞌睡,头一点一点如小鸡啄米。豆姐十二点才值晚班,还没睡够一个小时自己就受伤了,她爬起来照顾,多久没合眼了?一向爱美和注意形象的她,为了保暖,衣服穿得乱七八糟。背心外套短袖T恤,短袖T恤外套长袖衬衫,长袖衬衫外套着她舅舅的款式陈旧的男士夹克。再看看侯队和其他几个同事,刚来时的精神气全没了,个个面带倦容,蓬头垢面,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再看看其他人,郭大侠冷眼望去。王玉坐在角落里,身穿一套很得体的运动服,头发高高盘起,一丝不乱,她悠闲自若的拿着一把小锉刀在修剪指甲。范夫人穿着睡衣,烫过的钢丝头没有打理,远看如一个大刺猬,脸色腊黄,嘴角下撇,眼睛自范厂长死就没有停止的红肿着。现在她眼神空洞,神情呆滞。其他的几位住客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