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侠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楼饭堂的长凳上,头枕着王莺的大腿,表弟和小琴坐在旁边,食堂里坐满了吵吵嚷嚷的人。
她头痛欲裂,问王莺怎么回事?
“范厂长死了,你晕倒了,”王莺说。
哦,郭大侠想起来了,闭上眼,范厂长血迹斑斑的身躯又浮现出来,心里渗得慌,不住的发抖,抱住王莺不肯放。
王莺继续说:“当时很乱,大家全跑到四楼的走廊上看热闹,李局只能显了身份,要求所有的住客和工作人员都到饭堂来集中。”
郭大侠睁开眼见饭堂里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员在维持秩序。
“报了警,派出所的人来了。”
派出所的警察挨个登记身份证和联系方式,好一会,才见李局他们一行人过来,李局面露倦态,郭大侠刚要站起来,他朝她摆了摆手,让她坐下休息。
只能等局里派人来,熬到中午,舅舅胡乱安排了点饭菜给大家,都没有胃口吃,这时候,人群也开始骚动了,门口挤满了人,几个制服在大门拦着,人群开始推推桑桑,这样下去,很快要失控了。
终于等到警笛长鸣,几个同事下了车,带队的是一队的队长侯峰。一队和二队一直很不搭,一个队有八个警员,个个年轻力壮,二队只有四个人,老弱妇孺,大案都是一队来负责,二队就负责些偷鸡摸狗的事,郭大侠觉得局里太偏心。
侯队长得白白静静,戴着眼镜,一个白面书生,还做得了一队的队长,局长的红人?据郭大侠和王莺的分析研究,估计是个马屁精。
侯队与李局碰了面说:“范厂长是知名企业家,是人大代表,上市公司任职,消息散播出去,说不定股市都会受影响,会引起社会恐慌。”这一番话,说得大家心服口服。
果然有两把刷子,见解不走寻常路。
“消息暂时要封锁,现在性质还未定,要请示市里领导才行。”侯队又提出了更高明的见解。
李局直点头说:“小侯,你就是考虑得周到,我给市长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李局打完电话过来说:“市里要求,未弄清楚之前,消息暂时封锁,这里谁都不能走。”
侯队手脚麻利,迅速带着人拉起了警戒线,安排人巡视,24小时值班,任何人未经同意,不得离开小楼。
住客先分批安排到二楼的员工宿舍里休息,等着录口供,郭大侠一行人挤在豆姐舅舅的宿舍里。
他们情绪低落,想着开开心心出来玩,大把的节目安排好了,还未享受,出了这种事。
一会,豆姐忍不住说:“刚才看尸体的情况,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1点-4点之间,凶器应该是匕首或者水果刀,赵队你说呢?”
赵队点点头,没有说话。
郭大侠插不上嘴,现实比理想残酷,破案不仅仅是想象和推理,更多的是血腥和残酷,她被现实的冷水浇醒了,总觉得自己很厉害,实际证明,她真的很弱,晕倒的只有她一个。
老肖说:“这绝不是偶然,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么晚的时间,还准确的找到范厂长的房间,进去杀死他,这个人应该早有预谋并且混在住客里。”
郭大侠想了想说:“应该是凌晨3点之后,我好像听见范厂长起床,喝水,杯子还掉地下打碎了。”
赵队摇了摇头说:“按常理,最佳的作案时间是在1-2点之间,这个时候人睡得最熟,像我们这些年纪大的人,有些3、4点钟就已经起床了,3点之后作案,不太理智。”
郭大侠坚定的说:“我没有听错啊,407的住客来找我借药油,我看了看时间,那时候都快3点了。我睡下之后,才听见隔壁有起床声和杯子打碎的声音。”
王莺说:“对,那时候我还在想,谁这么晚敲我们的门呢?”
“也可能凶手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吧,我们打完麻将都12点了,他要等我们睡熟了再动手。”豆姐补充道。
“那凶手一直在观察我们耶,很恐怖呀。”田甜说。
大家议论了一番,没有头绪,也不知凶手是否已经离开了这,如果已经离开小楼,那么要缉拿凶手,更如大海捞针。到警局的几个月,开过几场大会,郭大侠隐约知道了破案率这个词,豆姐教育她有些数据别当真,那么多在逃的通缉犯,没有抓住,也不算已经破案。
大家又惋惜了一阵,不知道范厂长得罪了什么人,有钱人也不一定好呀。
“说不定是情杀呢?”小琴突然冒了一句。
大家看着小琴,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小琴突然脸红起来,说:“在山上庙里的时候,范厂长从我前面走过,撞了我一下。”
“第一次我以为他只是不小心,但是过了一会,第二次,他又撞了我一下。”
“撞你哪里了?”
小琴不好意思指了指前胸。
大家咬牙切齿,悔不得将刚才惋惜的词全部收回来。
郭大侠突然想起来,问表弟:“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