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没有什么活动,大家觉得无聊,精力又旺盛,向舅舅借了麻将,大家聚在老肖和表弟的房里筑长城。豆姐是老手了,非要参加,小琴不会打,先自回房,王莺和表弟观战。他们打得昏天暗地,不知过了多久,豆姐不情愿的起身要去洗手间,让王莺先顶会。豆姐前脚才出去,郭大侠也有点顶不住,赶紧让表弟来接班。她刚出门,见豆姐还在走廊上,豆姐放轻脚步,在洗手间前一个房门前停了下来,郭大侠躲在门框里,想着一会儿在洗手间吓吓她。豆姐回头望了望,见四下无人,敲敲门,没等门开,她往门前丢下一条手绢,迅速闪进了洗手间。这怎么回事?郭大侠正要过去瞧个明白,门开了,原来是李局的房间,他看见地下的手绢,一脸愕然,也四下望了望,没人,捡起手绢进房了。
这是什么状况?郭大侠犹豫了,去还是不去洗手间?为免豆姐多想,她憋了回去,待豆姐回来才重新出门去洗手间。她从洗手间出来,在过道上,见中午和她相撞的女子一拐一拐的走来。
郭大侠关切的问:“你怎么拉?”
女子说:“在山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脚崴了。”
郭大侠一片热心,说:“我住在前面402,如果要帮忙的话来找
我。”女子礼貌的说谢谢,进了407,在李局的隔壁。
郭大侠见她裤子上沾满了绿苔和泥巴,想她可是一屁股坐地上,真惨,摇了摇头回去了。
回房接着打,她也忘了豆姐丢手绢这事,豆姐看了看时间说,太晚了,不打了,大家也哈欠连天,纷纷散了。
郭大侠和王莺就住老肖和表弟隔壁,田甜和小琴刚好住在406,中间隔了3个房间,不知什么人住。
睡得迷迷糊糊,郭大侠似乎听见走廊上得、得、得像是高跟鞋的声音,在隔壁停住了,有人在敲门,门开了,有人在嘀咕着,她猛的睁开眼睛,又没声了。没多久,得、得、得的声音又响起来,又有人在隔壁敲门,开门,低声说话。疯掉,还让不让人睡了,她睡意全无,爬起床,要是再这样,她非要出去骂人不可。她睁着眼睛等了一会,高跟鞋声又响起来,郭大侠跳起来打开门,看见站在隔壁门口的范夫人,果然是她,可恶的高跟鞋。王莺在郭大侠身后探个头,范夫人吓了一跳,解释说:“我没带钥匙,我在隔壁文莉房间里聊天呢,总是回房拿东西,现在睡了,不好意思吵醒你们了。”
范夫人又敲了敲门,没人来开,她不好意思说:“老头子生气了,不给我开门了。”这时候,404里叫文莉的小女孩出来说:“姐,你来我这凑合过一晚算了,厂长可能睡着了。”范夫人想了想,到文莉房里去了。
郭大侠和王莺刚要躺下,没多久,又有人敲门,郭大侠跳起来说:“我非和她拼了,管她什么夫人。”
王莺说:“好像是敲我们的门。”
郭大侠打开门,见407的女子站在门口问,有没有药油?郭大侠把气压下,柔声的回答她说有,还问她怎么称呼,女子称自己叫王玉,明天再将药油还她。
终于可以睡了,但是却总是睡不着,王莺批评郭大侠说:“你今天表现太失败了,这么明显。”
郭大侠装傻说:“什么明显。”
“你看上老肖了吗?他和田甜挺般配的,郎才女貌,你干嘛去插一脚,你今天失控了。”
“瞎说什么,我看不惯她。”
“我也看不惯她,又不要你背,你那么气大干吗?”说着,说着王莺声量愈小,睡了。
郭大侠躺在床上心事暗涌,想起老肖对田甜殷勤的样子,平日在办公室与她不是顶嘴就是吵架,而王莺一眼看破她的心思,心中又恼自己沉不住气,老肖说不定正得意呢,心里羞怒,辗转反则,无法入睡。
隔壁响起咯咯吱吱的声音,像有人在起床,接着又听到乒乓一声,杯子掉地上摔了,郭大侠眼皮打架,也支撑不住要睡了。
突然听见有人在敲门,郭大侠起床,开门一看,没有人影,她倚着走廊栏杆,月色中,远处的断桥岩似乎有个人在朝她招手,她决定去看看,快到岩边,岩上站着的人忽然消失,耳边风声呼呼做响,隐约听到诡异的笑声说:“我在下面,我在下面。”她鼓起勇气走到岩边,望下一看,崖下乱石林立,水流湍急,再往前一步,伸头看个究竟,突然脖子上一紧,她扭头一看,一张被水泡得发白的人脸,她惊恐的闭上了眼睛,尖声大喊,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她喘不过气来,双脚乱蹬。
“你怎么拉?大侠,你怎么拉?”耳边响起王莺的声音,郭大侠大汗淋漓睁开眼一看,自己睡在房里,原来是个梦。
“噩梦,太可怕了。”郭大侠无法再睡,看了看时间,凌晨6点半,她走出房门,深深吸气,山里的空气真的很新鲜,她终于清醒了点。晨雾还未散去,前岭的山峰在云雾里若隐若现,她看了看断桥岩,那上面真的有个人,她掐了掐自己的脸,很痛很痛,忙叫王莺,王莺。王莺眼睛大,视力好,手做悟空状,看了半天,说:“不是梦,像是你们赵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