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侠拉着赵队向他反映了昨天的重大发现。赵队立刻召集大家开会,要求由豆姐带队,在一个星期内侦破。
豆姐笑得花枝乱颤,好不容易停下来,面露不屑,说:“我什么年纪了,还要陪你们这些小孩子玩,还不如陪我自己小孩玩呢!谁爱去谁去,别来烦我。”她又回到办公桌,翻她那本花里胡哨的杂志。
郭大侠没料到豆姐会是这种反应,一下血涌上脑来,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处理。
老肖吊儿郎当的坐在转椅上,在裤兜里拿出烟,点上,朝郭大侠吐了一堆烟圈,不怀好意的说:“这种事,出动豆姐实在是大材小用。我建议由大侠带队,新人新气象,给新人一个机会,好好锻炼,我们负责支持配合就行了。”
赵队问郭大侠有意见吗?郭大侠心高气傲,无论如何不能让人看扁了。哼,谁怕谁,立马答应下来。
她收拾了一下,说要马上到学校去调查,老肖拉住她,指了指窗外,说:“你昏头了,看看外面的天气,这么热。现在学校放暑假,也不知有没有人在,作案时间是夜晚,夜晚去好。”
郭大侠心里一直很惭愧,蔡老师是位好老师,好班主任,但是她初中三年并未好好学习。蔡老师当时担任(一)班班主任,教数学,初一那会儿他还是个意气风发、年轻有为、责任心特强的老师。每天早自习,晚自习都要来班上蹲点,学生们恨得牙痒痒。初二,年轻的蔡老师头发已经秃了一半,从中间秃起,他必须把左边的头发留长,然后梳向右边,才能遮住中间的秃头。从窗外望去,蔡老师从宿舍远远走来,穿着领口和袖口发黄的白衬衫,深蓝色满是粉笔灰的喇叭裤,一双尖头半高跟的男士黑皮鞋,手里拿着半人高的木制三角板,一路走来,额上的秀发一跳一跳。同学们掩着嘴笑,给老师起外号,“秃子、半秃、破高跟、三角板”。到了初三,蔡老师的头发突然浓密起来,眼尖的同学发现他戴了假发,从心里鄙视他,又开始传他和美丽的英语老师刘老师的绯闻,其实这时蔡老师已经结婚生子。大家传得绘声绘色,说见他半夜敲刘老师的房门,他在家为了逼他老婆离婚,对他老婆家暴,并且嫌弃他老婆生的是女儿等等。一直传到刘老师调走,大伙同情他一阵子,这绯闻才算停。郭大侠升高中后,蔡老师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终于得到认可,当了初中部数学组的组长,之后就不清楚了。
想到这,她翻出蔡老师的联系方式,叙了叙旧情,约好晚上8点上他家谈谈。
晚上郭大侠和老肖在中学大门碰面,老肖很拉风的骑着雅马哈男式摩托车。他家住市里,往返得一个小时。郭大侠称赞他挺积极,往返这么快。
老肖没搭理她,停好车,让她赶紧带路。
校园夏日的夜晚非常宁静,教学楼一栋栋整齐排列,没有亮灯,其间的水泥路在月光下泛着微微白光。主干道两边是高大的法国梧桐,中间穿插着矮灌木群,夜风中传来植物的香气,天空繁星点点,夜风徐徐而来,天气似乎也不那么炎热了。郭大侠心情突然异样,这还是她第一次和陌生男子独处。她想起罗局对她的教诲:找个好对象才是正理。她偷偷的瞄了老肖一眼,老肖表情很严肃,她又想起罗局的话:局里男多女少,干部子弟多。心中暗自叹气:老肖挺好,就帅了点。
这条路尽头是一条横着的水泥路,也是家属区和教学区的分界。家属区里路灯明亮,一边是新建的一栋栋高楼,灯火通明,听说是新的教师宿舍,一边是低矮的平房,隐隐约约几处亮着昏黄的灯光。他们转进平房区,这种房子郭大侠太熟悉了。一栋平房,分成四个单间,前面是长长的走廊,大门朝走廊开,但家家户户都将走廊封起来,在屋前搭棚子,与走廊相连。棚子用来做厨房和吃饭,走廊上放放冰箱洗衣机或者杂物等,房间用来做卧房,大门改开在自建的棚子上。记得初中暑假的时候,蔡老师叫郭大侠等几个潜力股上老师家补习,她们就是坐在棚子里的餐桌上学习。补课是免费的,老师还请学生们吃西瓜。
朦胧的月光下,小平房掩饰不住破败的迹象。蔡老师这么认真负责的老师,听说还做了教学组长,为什么还是住这里?新建的教学楼是什么人住的?郭大侠心里正忿忿不平,蔡老师家也到了。棚子上的木门看起来很单薄,老肖这种身板一脚能踢破,木门上的铁搭子没挂锁。郭大侠敲了敲门,蔡老师开门了。
他们就在棚子里坐着,以前真没觉得,现在再看棚子真的很窄小。靠走廊的一边立着玻璃橱柜,大约有1。7米高,靠木门的一边是灶台,中间摆着餐桌,两边留的空隙只能容一个人转身。厨房里亮着一盏瓦数太低昏暗的小灯,在这样的灯光下,蔡老师显得苍老了。他们坐在餐桌旁,身后是灶台,对面的橱柜与餐桌之间夹着一辆崭新的女式自行车,桌子下塞满了叠起来的塑料凳。
蔡师母过来倒茶,郭大侠望了她一眼,突然想起蔡老师的绯闻,心里一阵虚。
郭大侠和蔡老师唠叨了几句家常后开始进入正题。
蔡老师说:“4月5号我记得很清楚,清明节,我们都回乡下,晚上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