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学生要是猜得没错……”孙秦低声对常容说道。
“此事我自有分寸。”常容打断孙秦,继而对众人说道,“诸位,今日的筵席到此为止,各位请回吧,常某改日再给各位赔罪。”
众人听后只得纷纷离席。
“孙先生,你也先下去。”常容说道。
“是,学生就守在门外。”孙秦告退了。
“这才像千面神君的风范。”那人笑道。
“仙祖见笑了。”常容笑道。
“诶——,我可只有一面,要是敢笑你,岂不是要得千倍报偿?”
“仙祖说笑了。不知仙祖今日屈尊降临,有何仙教?”
“不敢。只是过来讨杯喜酒喝,顺便道道喜。”
“我这里酒倒是不少,只是不知喜从何来?”
“既然无喜,那这喜酒我是讨不上了,告辞。”那人转身欲走。
“仙祖且慢。这满桌都是酒,又怎会讨不上呢?”常容笑道。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仙祖请。”
“嗯,好酒。”那人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不过可惜,这酒里少了一样不可少的东西。”
“还请仙祖明示。”
“酒气,这酒里少了酒气。”
“酒亦有气?”常容笑问。
“水且有气,更何况是酒呢?好酒滴滴有口,呼吸吐纳,数月无减,烈酒之气或淫或沉,须臾即散。其实,做人和酒是一样的。”
“原来是我该向仙祖讨酒喝,更应向仙祖讨教做人之道。”
“你已是千面神君,难不成也想混个人仙之祖当当?”那人笑道。
“我可不敢鸠占鹊巢,再说我哪有那个难耐?不过要是有机会能跟着仙祖混个人仙当当的话,倒也不枉此生了。”常容笑道。
“常庄主如今也算是半个人仙了。”那人笑道。
“正是因为半个,更要修行不是吗,不上不下的最难受了。”常容笑道。
“成仙要看机缘,想成为人仙更要看机缘,因为人仙之师始终在人堆里,似近实远,往往更加难觅。”
“如今人仙之祖师近在咫尺,是否机缘已到呢?”常容问道。
“今日之会,无关机缘。”
“不是机缘,总是因缘吧?”常容笑问。
“好,常庄主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果然不虚此行。”
“弟子在此,谨听师祖教诲,谨候师祖差遣。”
“等了结了陆言之,你我再叙师徒之谊也不迟。”
“谨尊师祖之命。师祖打算怎么了结陆言之,小徒可有尽忠的荣幸?”
“收拾陆言之还得仰仗常庄主你呢。”那人笑道。
“随时听候师祖差遣。那陆言之已身在死牢,莫非师祖要趁热打铁?”
“你也太小看陆言之了,他能跳出天地,又怎么可能会被一座小小的囚牢给困住呢?”
“师祖是说他陆言之另有叵测之居心,他是将计就计,图谋不轨?”
“你说对了五六分,剩下的四五分其实我也不敢贸然下结论。”那人笑道。
“师祖你也太谦虚了,就拿树果这件事来说,他陆言之可一直都在您的手心里转悠呢。”常容笑道。
“人生在世,‘骄傲’二字最要不得:对待比自己强的人,要步步为营;对待跟自己不相上下的人,要处处提防;对待不如自己的人,更不可掉以轻心。不过树果这事,他陆言之倒是输定了。”
“有师祖的这番话,小徒就更加放心了。然而小徒心中满是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问便是。”
“陆言之说他的血木剑被师祖您给斩断了,真有这么回事吗?”
“他并未诬赖我。”那人笑道。
“那血木剑不是神兵利器,无坚不摧的吗?”
“哈哈。天下神兵利器倒是不少,无坚不摧的却未曾见。”
“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小徒自然也是懂的,只是陆言之使的是血木剑,师祖您使的也是血木剑,是剑有真假,还是剑有强弱?”
“两把剑同宗同源,本无强弱之分,关键就看使剑者能否将剑的潜能充分激发出来。陆言之过分依赖血木剑,自己变得异常弱小,又怎能充分施展血木剑的威力呢?兵器与使用者的精神力量成正比,血木剑也不例外。”
“既然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仙之祖,既然师祖已经获胜,为何不直接除掉陆言之,永绝后患?”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是,弟子愚昧。弟子大胆猜测:师祖初见陆言之之时给他来了个下马威,之后一直在等册封大典的来临。”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要让陆言之一败涂地,天下尽知,至于断他之剑,可以说是投石问路,以攻心为上。”
“如此说来,告御状之事确系师祖一手策划的了?”
“我本想鼓弄一下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