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品性,会不会有感情用事之嫌?”
“三岁看老。举贤尚且不避亲,维护公理就更不必避亲了。”
“那依丞相大人之见,此事应该如何处理才好?”
“先放了陆言之,可以让他将功折罪,去抓捕真正的凶手。等凶手落网,再行论断也不迟。”
“万一陆言之就是真正的凶手呢?一旦放虎归山,此案岂不成了无头公案?届时朕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千千万万的树果亡灵?”
“老臣愿以人头作保!”
“人头作保?”皇上冷笑道,“少跟朕来这一套!朕若真要了你的性命,岂不被天下人唾骂嘲笑?”
“皇上恣意诛杀忠良之后,内不能令朝臣心服,外不能令天下人口服,唾骂嘲笑亦非指日可待?”
“且不谈此事。朕让他陆言之寻四宝配凤,他居然弄了四个空盒子来戏耍朕,如此欺君大罪他陆言之也是罪有应得。”
“全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又何必在乎陆言之的四宝?所有人都是皇上的臣民,皇上又何必声言欺君之罪?陆言之以德为宝,名为献宝,实为劝谏,此乃忠心报效之举,不愧为大可将军之后!皇上本应嘉善之,而不应该逞小性,遗大道。”
“朕乃天子,大道恰在朕躬。丞相大人不必多言,请回吧。”
“皇上开恩,老臣愿一命抵一命,只要能救言之侄儿出来!”沙中海伏地叩拜。
“那陆言之不过贱命一条,丞相乃国之重器,何必自我作践呢?”
“老臣与大可将军乃生死之交,结义时曾许下‘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奇弟猝然离世,老臣思君恩未报,不能相随于泉下,心中时常愧疚不堪。奇弟走后,陆家支离破碎,老臣一直视奇弟二子如同己出。如今陆绪虽已长成,但毕竟身有残疾,陆家全部的希望便在言之一人身上。此次言之又遽尔遭难,好不容易重见微光的陆家即将再次陷入水深火热,老臣生未尽劝谏之责,未尽兄弟之义,死后有何脸面再见奇弟……”沙中海越说越动情,以至泣不成声。
“原来老丞相今日不是存疑有问,也不是冒死劝谏,更不是来跟朕谈什么忠义大道,而是来替陆言之求情的。”皇上面色不改地说道。
“老臣尸位素餐多年,从未要求过任何恩赐,求皇上念在老臣还有些苦劳的份上,放陆言之一条生路吧……”沙中海又是连连叩头。
“老丞相,你刚才不是教育朕不应该逞小性遗大道吗,那朕也反过来劝劝你——不要以私情损国法。陆言之虽身在囚牢,但国法自有明断,老丞相还是请回吧。”
“皇上当真要置言之于死地?”沙中海缓缓站了起来。
“他要是真该死,那谁也救不了他。”皇上微微一笑。
“箭在弦上,老臣一心救人,无暇去想该不该死。”沙中海后退一步说道。
回到家后,沙延祺和沙聚成都在等候。
“爹,怎么样了?”沙延祺问道。
“面圣之时,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各种好话说尽,你看,脑门都要磕破了,可皇上……唉!”
“皇上怎么这样,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昏君呢,也不害臊!”沙延祺说道。
“住口!这种话是随便乱说的,小心株连九族!”沙中海教训道。
“好皇帝是不会恐吓吓唬老百姓的。”沙延祺说道。
“这回陆言之算是栽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自作聪明了?”沙聚成笑道。
“你要是再敢幸灾乐祸,我就告诉某人去!”沙延祺咬牙说道。
“延祺,言之这事怕是没有转机了,你就不要再四处瞎跑了,小心惹祸上身。太后那边你也不要去,免得再惹出什么事端来。”沙中海说道。
“爹,该帮忙时你还得帮忙,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沙延祺说道。
“那好,有什么新消息新情况及时过来跟爹商量,但凡是爹能做到的,爹一定尽力。”沙中海抚着女儿的肩头说道。
“嗯。谢谢爹。”沙延祺抿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