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你今日单刀赴会,不会又是来骂朕的吧?”皇上笑问。
“功过由人,当皇帝还怕别人骂吗?”五姑娘笑答。
“说真的,还真是怕。”
“怕了好。”
“怎么个好法?”
“怕别人骂自然就会想着去做一些让人夸而不是让人骂的事,这样一来,百姓不就有福了吗?时间长了你不就成好皇帝了吗?”
“说的没错,好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好皇帝更是被逼出来的。朕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这会也是来逼朕的吧?”皇上笑道。
“看你怎么想了。你也可以这样想:我是来帮你做个好皇帝的。”五姑娘笑道。
“那好,你打算如何帮朕?”皇上笑问。
“都说皇上爱民如子,那要是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话,你是不是应该及时地解救他们?”
“那是自然。”
“不瞒皇上说,我这个老百姓现在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哦,水是怎么深的,火又是怎么热的?”皇上笑问。
“我这个人打小就喜欢像鱼一样自由自在地在河海里遨游,现在突然间被放进了一个小缸里——就算这个缸是用纯金做的,小鱼一样会觉得生不如死。”
“原来不是水深,而是水太浅了,”皇上笑道,“‘生不如死’四字太夸张了吧,朕自小生活在这皇宫之中,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
“你是皇帝,全天下都是你的鱼缸,当然不会感觉皇宫太小了,我哪能跟你比啊?”五姑娘笑道。
“五姑娘聪慧过人、口齿伶俐,不如朕封你个官当当?”
“算了吧皇上,把我扔进鱼缸已经够残忍了,你还想把我直接扔进汤锅啊?”五姑娘笑道,“皇上,你别顾左右而言他,赶紧帮我解决困难才是正经。”
“那好,你说,想让朕怎么做?”
“我想出宫一趟。”
“朕好像没有软禁你们吧?”皇上笑道。
“你也没有允许我们自由出入啊。”
“你们已经是金枝玉叶,抛头露面多有不便,万一遇上什么危险,就更了不得了。”
“多谢皇上关心,我跟她们几个不一样:刚才说过了我是鱼,你见过鱼带着面纱在外面游吗?要是真有的话,只能说是鱼已经在网里了。”五姑娘笑道。
“我能问你出宫所为何事吗?”
“天下有那么多军国要事需要皇上处理,我这个人很有自知之明的,就不劳皇上费心了。”五姑娘调皮地笑道。
“那好吧,朕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谷王有一个贴身侍卫名叫李修的,皇上让他保护我出去好了,我们关系熟,也方便。”
“李修本是朕身边的人,后来朕送给了谷王。也好,有他陪你去,朕大可放心。来人,去谷王那里传旨照办。”
“不用了皇上,我直接去谷王那里找李修好了。”
“那好,你去吧,不过下不为例。还有一点,册封大典之前不许再来找朕的麻烦。”皇上笑道。
“这我可不敢保证,孔圣人都说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五姑娘笑道。
五姑娘出去后不多久,谷王来见。
“来,谷王,朕正有事要找你。”
“臣弟来时碰见了五姑娘,出宫的事她跟我说了。”谷王说道。
“五姑娘性情中人,朕不忍心难为她。朕要说的并非此事,而是树果之事。”
“臣弟来此也正为此事。乔家之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百姓不知如何措其手足,若说人心惶惶怕也不为过。”
“没错。你曾到过衮州,对树果之事了如指掌,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皇兄自认为推广《官经》之举收效如何?”
“这……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通过为官之经救心正性,正所谓百年树人,就算短期内不见明效,日久天长自有后报。”
“请恕臣弟直言:孔圣说过‘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又云‘有德者必育言,有言者不必育德’,试问有谁会承认自己无德,承认自己不会做人?做官比做人更难,然又有谁有勇气承认自己不能做官,不会做官?至于《官经》,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并非砺德之石,而是敲门之砖、晋身之阶。再者说,著经乃圣人之事,皇兄真的认为那成琰乃官中之圣,横绝古今?”
“为官有如赡养父母,人又如何能因此成圣?个中的道理朕不是不明白,只是历朝历代都需要道德标杆。再说得直白些,道德这项事业不是看你真正做得有多好,而是看你投入的有多少。树果之事现在还很难说清是否因此而起,但有人借此兴风作浪绝对跑不了。”
“树果的来龙去脉,臣弟曾对皇兄提及。如今树果突然变成了可居的奇货,幕后定有强大的推手。”
“此言正合朕意。谷王,以你之见,谁最可能是你说的推手?”
“皇上命陆言之寻宝配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