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下人田良满身是伤,来见沙丞相。
“这两****到哪里去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沙丞相问道。
“老爷,我奉您之命去收买那个神僧,不料事成之后在返回的途中被人殴打,接着就被软禁了起来。”田良用告状的口吻说道。
“何人如此大胆?你可曾看清他的模样?”
“奴才看得清清楚楚,是陆府的家将赵元武亲自带人干的。”
“哦,你能确定吗?你应该不认识赵元武吧?”
“奴才确实不认得,是那赵元武亲口告诉奴才的。”
“莫不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不会的老爷,那赵元武将我痛打一顿,随后将我直接带到了陆府,软禁了起来。”
“此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赵元武表明身份后,奴才质问他为什么打人,他蛮横地说打的就是你这个沙府的狗腿子。奴才也怕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明了身份,哪知不说倒好,说了之后,他们打得更狠了……”
“之后你就被带到了陆府?”
“是的老爷,他们把我关到了柴房里,不给我饭吃,也不给我水喝……奴才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老爷了呢……”
“好了,已经过去了。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是他们放我回来的。”
“他们托你传话了吧?”
“老爷英明。放我回来以前,赵元武带我去见了陆大公子——奴才曾见过陆大公子,确实是认得的。”
“他都说了些什么?”沙丞相的脸色大变。
“他说回家告诉你的主子,他陆绪不是傻瓜,也不再是三岁的孩童;他还说他会把所有事情都查个水落石出,会让行凶作恶者得到应有的惩罚,不论那个人是谁,也不论他有多大的权力,而这件事只是个开始。”
“他果真这么说?”
“老爷,奴才不敢撒谎。”
“田良,你不能再在沙府待下去了。一会多去领些钱银,回老家做些小生意去吧。放心,我会支会当地的知县,让他多多关照你。”
“老爷,奴才这次没把事情办好,确实该受责罚。老爷对奴才恩重如山,奴才还没来得及报答,求老爷不要赶我走……”田良跪地哭诉道。
“田良,不是你的错,这次是咱们着了人家的道。一直以来你都忠心耿耿,老爷我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但是你必须离开京城。”
“老爷,奴才明白了。要是老爷以后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奴才万死不辞。”
“好。下去吧。”
沙丞相像是突然间挨了一闷棍,细思了一回,他并不担心会发生什么意料不到或是难以控制的事,但他心里依然空落落的,仿若无底洞一般。片刻之后,下人前来通禀,说是陆绪前来造访。
“沙伯伯,绪儿给你请安来了。”陆绪笑道。
“这都日上三竿了,有点晚了吧?”沙丞相笑道。
“要是算今天的肯定有点晚,不过要是算明天的那可就大早特早了。”陆绪笑道。
“早也好,晚也罢,沙伯伯是不会介意的,毕竟这是你的一番孝心。”
“沙伯伯宰相肚里能撑船,绪儿十分佩服。”
“绪儿,你今日不会是专程过来巴结沙伯伯的吧?”沙丞相笑道。
“沙伯伯朝内首辅,日理万机,绪儿又怎会如此没眼色呢?”陆绪笑道,“绪儿今日来是有事要问。”
“沙伯伯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直以来,绪儿都对沙伯伯敬爱有加,又怎会有半点怀疑?重刻碑铭之事沙伯伯肯定早有耳闻,言之本想一力承担,可他最近琐事缠身。我这个当哥哥的本应一马当先,可我这副模样,连马都骑不了,还怎么当先?”陆绪苦笑道。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绪儿怎会突然变得如此消沉?”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说得真好,沙伯伯跟我父亲亲如兄弟,想必你们二位都深有体会。”
“那是自然。我跟你父亲是生死之交,沙伯伯曾经起誓:若是有毒箭射向你父亲,我一定会挡在你父亲身前,甘愿替你父亲而死。”
“绪儿没有父亲那样的造化,亦无缘感知沙伯伯的舍命之志。”
“绪儿,你父亲曾三次救过我的性命,舍命之志本属应当。”
“三次?绪儿只听母亲提到过一次。”
“有机会沙伯伯好好给你讲讲。碑铭的事沙伯伯没能办好,你们兄弟好好干,沙伯伯一定大力支持,因为你们也是在帮沙伯伯,在救沙伯伯。”
“绪儿一直都很期待听沙伯伯亲口讲你和我父亲之间的事、你们的兄弟情义,今日便是大好的机会。沙伯伯,在你的眼中,我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奇弟在我眼中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是万人景仰的大英雄,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敢问沙伯伯,我父亲可曾做过背信弃义、出卖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