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叫凤舞山。”
“这确实很出乎我们的意料。”陆言之说。
“没想到这里面全是恶意和伤害。”颜如说。
“倒也没那么严重,他们也都不是恶人——这一点我很清楚。”苏进文说。
“但是他们做的却是恶人们做的事。”陆言之说。
“后来这里变得有利可图?”陆勇问。
“这里虽算不上什么名山秀景,但是就在城边,也能算是个休闲之地。我在此隐居后,来这里游玩的人便多了起来,名声也越传越广。苏员外和县老爷很熟,便花了些钱将这座山买了下来。”
“就等于连你也一块买了下来。”沙聚成笑道。
“可不是吗?”苏进文苦笑道。
“你这也算是在给他卖力啊。”陆勇说。
“什么啊,他是我的地主和房东,我欠他的多着呢。”
“你不能这样想。”颜如说。
“这确实是事实。他没有我照样该干啥干啥,我要是没有他,连立足之地都没了,所以说,是我在依附他,给他钱也是应该的。”
“这只能说明他比你强,他掌握了你的命运,而不是说你欠他什么。”陆言之说。
“这些年你一共欠了他多少?”王谷问。
“以前还能算得清,现在是算不清了。”苏进文苦笑道。
“你还真打算给他当一辈子奴隶?”沙延祺说。
“他不让你离开?”颜如问。
“那倒不是,是我自己不想走。离开了这里,我又能干什么呢?”
“你有学问,可以做账房先生、教书先生什么的。”王谷说。
“我的那些学问,当真是不值一提,哪里还有半点用处?”
“你总得为你的妻儿考虑啊。”陆勇说。
“当然考虑过,可是我又能干什么呢?我也想着画些画去卖,可是没想到第一幅画半年都没有卖出去,送都没人要。”
“怎么没人要,我已经买了啊,还是花高价买的。”王谷说。
“那是你们一时冲动。”苏进文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可能这么多人都是一时冲动吧?”陆言之说。
“我这次也算是走了狗屎运吧,碰到了你们这群好人。”
“你以前是靠什么谋生的?”陆言之问。
“家中原有几亩薄田,与妻子一起种种,后来也变卖了。”
“你看,种田这样的事你都能做,别的还有什么做不了的?”陆言之说。
“对啊,你的人生还长着呢,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间茅草屋里吧。”颜如说。
“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走出去。”
“只要相信,只有相信,你才能走出这里。”颜如鼓励道。
“谢谢你们。”
“我们今天也算是‘终南访贤’了吧?”王谷笑道。
“各位见笑了。”苏进文笑道。
“等你以后成了大贤大德,说不定我们也就跟着出名了。”陆言之笑道。
“对了,不是还有一个景点叫‘竹林问贤’吗?”沙延祺问道。
“那都是别人穿凿附会的,不可当真。”苏进文笑道。
“竹林七贤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圣上求贤若渴,苏兄不可自暴自弃。”王谷说。
“多谢各位,我一定好生谋划。”苏进文说。
“那我们就告辞了。”陆言之说。
“苏兄,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请尽管开口。”王谷说。
“不用了,多谢。”
“那好吧,我们告辞了。”王谷说。
“苏进文会离开这里吗?”下了山,颜如问道。
“这个很难说。”王谷说。
“我看他刚才更像是在敷衍我们,他说的谋划可能就是托辞。”陆勇说。
“就算不是托辞,他只要一开始谋划,必定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陆言之说。
“还有这样的傻瓜,非要待在这荒山野岭里受罪!”沙聚成说。
“他可能是真的厌倦了人世吧。”颜如说。
“应该说是恐惧。”陆言之说。
“还说是来访贤散心呢,没想到访了一肚子的郁闷。”沙延祺说。
“他真挺可怜的。”小云说。
“言之,咱们能帮他做什么吗?”王谷问。
“先拿钱给他赎身吧。”沙聚成笑道。
“再给他点钱做些小生意什么的。”沙延祺说。
“这当然是好事,就怕他不接受。”陆言之笑道。
“先去帮助他的妻儿吧,等他们过得好了,自然就把他接回去了,到时候一家人就能过上好日子了。”颜如说。
“颜如此计甚妙!”王谷说。
“但愿他的妻儿也在盼他早日回归吧。”陆言之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