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时,陆言之当真为燕俊举办了一场焚毁仪式,燕俊的家人都来了,哭得死去活来的。等了一整天,没有半点动静。第三日上午,燕治伟夫妻到县衙认罪来了。
“燕治伟,你是说金佛被你偷偷藏了起来?”陆言之问。
“小人欠了别人赌债没钱还,家里就那尊观音像值钱,情非得已,我就把它藏了起来,想卖了还账。燕俊在村里的名声本来就不好,我就想出了诬赖他的办法……我以为也就是吵吵嘴之类的事,没想到最后会闹出人命……钦差大人饶命啊!”燕治伟不停地扣头。
“祁氏,你也是同谋了?”
“不是的,大人,我是前天晚上才知道的。”
“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陆言之故意问道。
“燕俊来索命了,这两天他一直在缠我……”燕治伟有点哆嗦。
“那燕俊没能隐身前名声如何?”
“挺好的,他为人老实又良善。”祁氏说。
“金佛现在何处?”
“金佛已经打碎了,这是从上面刮下来的金子。”燕治伟打开一个布包,里面放有金箔。
“燕治伟,你设下陷阱,诬赖燕俊,本官先将你收押,等此案了结后再行处置。祁氏,你不过是燕治伟的棋子,也是无意之失,本官宽大为怀,放你回去。”
“谢大人。”
过了一会,燕俊来了,说凶手就是翁见圣。陆言之赶紧命人将翁见圣、张群及家人带来。
“大人,此案不是已经了结了吗?”翁见圣问。
“很快就要了结了。把燕治伟带上来。”
燕治伟上来后,将自己的罪状从头到尾又交待了一遍。
“大人,这只能说明金佛不是燕俊偷的,不能证明晴儿不是他害的。”翁见圣说。
“说得对,但是有人能证明晴儿不是他害的,凶手另有其人。”
“是谁?”
“晴儿本人和燕俊本人。”
“他们不都死了吗?”
“不错,他们的鬼魂来找本官告状,现在就在堂上。”
“大人如何看得见?”翁见圣吓得不轻,强自镇定后说道。
“你忘了陆将军有阴阳眼吗?”
“大人,翁见圣才是真正的凶手。”燕俊着意使声音带有凄厉的味道,听起来有点音变。
“空口无凭,怎可诬赖好人?”翁见圣说。
“诬赖好人?昨天晚上你在家中拜佛,说出了实情。今天上午你又去晴儿遇害的地方烧纸,求晴儿原谅。”燕俊说。
“是你听错了,我给晴儿烧纸也完全是出于师生之情……”
“你这个衣冠禽兽,还敢在这里狡辩!”晴儿呵斥道。她的声音略显低沉,凄厉含恨。
“晴儿,真是你?……你饶了我吧,我罪该万死!”翁见圣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晴儿,你先回避一下。”
“是,大人。”
“翁见圣,还不将你的禽兽行径如实讲来!”陆言之怒吼道。
“是,是。晴儿跟学生……”
“住口,休再提‘学生’二字!”
“是,是。那天中午,晴儿很早就来了私塾,刚好只有我一个人在,我就起了歹心,骗晴儿说要带她出去散散步,顺便教她点诗文。私塾旁边的河沟里没水,也没有人能看到,我就带她一直往前走,到了旱塘那里我就……然后我原路回到了私塾,当时我也很害怕,于是就想出了个掩人耳目之计,假意去张家找晴儿,让张家人最先发现尸体,并诬赖燕俊。”
“看来你早有色心歹心,燕俊被燕霖家冤枉让你看到了可趁之机。”
“有关燕俊的风言风语平时就很多,这次盗金佛的事众人深信不疑,于是我就有了侥幸心理……”
“你这个畜生!”张群上去痛打翁见圣。
“晴儿一口一个翁先生,连我们都不敢在她面前说你半个不字……她还是个小孩子,你还算是人吗?……”晴儿的母亲悲痛欲绝。
“翁见圣,本官不想玷污任何言辞,即刻问斩吧。”陆言之很随意地说了句,内心无比强大的悲愤用最软弱的方式最好地表达了出来。
“我有功名,你不能说斩就斩。”
“翁见圣,别说你有功名,就算你是当朝一品,本官也定斩不误!如若不能以审判者的身份斩你,我陆言之也必用天赐的血木剑将你这猪狗碎尸万段!”
翁见圣被当即问斩,燕俊恢复了清白之身。张群夫妇想与晴儿说话,陆勇骗他们说地府怜悯,特许晴儿转投富贵长寿胎,由于时间紧急,晴儿已经被接走了。
“燕俊,没想到你假扮晴儿说话装得还挺像。”陆勇说。
“哄女儿的时候无意中学的,没想到还派上了用场。”
“燕俊,你的冤屈虽然已经昭雪,名声也会慢慢恢复,但是你已经回不去了。”陆言之说。
“大人,你不是对我说过吗——死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