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说。
“聚成,还是一起走吧。”陆言之说。
“你们放心走吧,有我在这呢。”兰儿说。
“后天城主大选,我就是想凑凑热闹,看你们,跟防贼似的。”沙聚成说。
“城主,续德根于美枝之事本王记下了,我已修书一封上表天听,圣上必会派高才大德来助你一臂之力。”王谷说。
“谢王爷,此事还是等城主大选之后再说吧。”
出了艳艳城,继续往东。天色阴沉欲雨,使人不辨时辰。走了五六里,路越来越窄,越来越曲折。路两边都是坟茔,大大小小的不下几百座,新坟旧茔都有,甚至还看见了两三座插着白幡,摆着花圈的热坟。
“这里不会有鬼吧?”沙延祺害怕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王谷说。
“那是他不敢说。”沙延祺说。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不用害怕。”陆勇说。
“谁没做过两三件亏心事?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回我把爹爹的宝贝花瓶给打烂了,我就撒谎说是哥哥打烂的。”
“后来呢?”陆言之问。
“我哥多聪明啊,他说是打扫卫生的下人打烂的,害得那个下人被爹爹狠狠地责罚了一顿。”
“你爹没想过让那个下人赔吗?”陆勇问。
“他哪赔得起啊,就算他当八辈子下人也还不起。我爹也就不计较了,他找人把花瓶粘了起来,聊以自慰吧。哎,你们都做过什么亏心事?”
众人笑而不言。
“聚成不会是想待在艳艳城不出来了吧?”陆勇说。
“那里还真适合他。”王谷说。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过一个艳艳城。”陆言之说。
“你是想说男人都好色吗?”沙延祺笑问。
“他说的是‘每个人’,他说的‘色’和你想的也不一样。”王谷说。
“就你懂得多。”沙延祺没好气地说。
“快看,前面站着一个……”陆勇急急地说。
他们停了下来。
“陆勇,你别吓人!”沙延祺不由地身子一缩。
“不会真是鬼吧?”王田说。
“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李修表示反对。
“咱们快掉头吧。”小云说。
“若真是鬼,咱们岂不成了始见鬼者?”王谷说。
“你要是被鬼给掐死了,就没人知道你是始见鬼者了。”沙延祺说。
“怪不得没人见过鬼呢,原来见过鬼的人都被鬼给掐死了……”小云脸上发白,越想越怕。
“他就一个,就算他真是鬼,还指不定谁掐死谁呢?”陆言之笑道。
众人正要策马前驱,那人缓缓举起右手,用凄厉的声音喊道:“别走——!”
“快走快走快走!”沙延祺又惊又怕,尖声喊道,“他的狐狸尾巴全露出来了,再不走咱们可就活不成了!”
“那人的声音和举止确实有点不对劲……”陆勇此时也有点惊颤。
“他还在朝咱们这走呢……”王田说。
“他是不是残疾人?”李修说。
“可能是流浪者吧,因为饥饿言行才会变异。”王谷从马车下来了。
“无须担心,随我前去就是了。”陆言之说。
“对啊,差点忘了,咱们这里还有个高人呢。小云,相信我,没事的。”沙延祺说着,挽住了小云的胳膊。
陆言之走在最前面,陆勇紧随其后,其它人缓缓地跟着。那人也在缓缓地朝这边靠近,身体明显有些僵硬。
“仙祖,我等你等得好苦……”还有大概十步远的时候,那人倒头便拜。
陆勇赶紧下马,上前将他扶起。“何须如此大礼?”
其它人见状也都长舒了一口气,纷纷上前相见。那人四十岁上下,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肤色青黑,像是刚从地底下钻出来一般。他说话的声音也很奇怪,尖细阴柔,似断实续。
“看你的样子,应该很久没吃饭了吧?”沙延祺怜悯地说道。
“是啊,很久了,很久了……”
“怪不得你说等得好苦呢。小云,去拿点干粮给他。”
“你是流浪者?”王谷问。
“孤魂野鬼,将近十年了。”
“你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能养活自己?”王谷说。
“有手不能取一物,有脚不能行一步,要手脚何用?”
“我看你也是读过书的人,怎可这般辱没斯文?”王谷训斥道。
“王爷教训的是。”
“你说话的声音好奇怪。”沙延祺说。
“鸱枭之音人皆厌恶,然鸱枭何罪?”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沙延祺说。
“快吃吧。”小云将干粮递给那人。
“吃,迷惑了多少人?又瞒骗了多少人?”那人十分伤心。
“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