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几日，直到戚玉斯回了府里，一下子便将这些原本得来不易的平静全部都打破了。戚兰华抬眸看了看天，前几日还是阳光正好的，到了这一日却有乌云蔽日，她抬眸，只觉得这黯淡的天色正如同被抓破了的美人脸一般，让人觉着不够明朗。
“大姐，这便是三妹的住所，早前是住在前院的，这会子因为身子不舒坦，所以便个搁置在了后院养病。”远远就听到戚梅影带着点点笑意的声儿。
戚兰华眸光一紧，心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捏了手帕，捂着唇开始重重地咳嗽起来，蕙娘则是十分配合地给她轻轻捶着背，她眼神冲前一瞟，随后有些心疼地说道：“三小姐，你这病这样久了总不见好，也真是让人心疼。”
兰华含着微笑摇了摇头，“无妨，总归会好的。”
话音未落便瞅见戚梅影搀着戚玉斯缓步走进了小院，戚兰华面带羞赧地抬眸看了看她们，随后带些热情地迎上前去，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二姐！”
戚梅影点头应了一声，随后搀过了玉斯的手，清声儿道：“大姐，这便是塞外回来的三妹，兰华。”
戚玉斯冲她温柔地笑着，那笑容恬淡而舒心，并无半点不好的意味儿，她道：“三妹回来了有些日子了，我这做长姐的也一直未曾来探望，三妹千万不要见怪。”她仿佛完全不记得那段不堪的过去了一般，言语间十分慈善温和。她说着稍稍挪了步子上前，上下打量着戚兰华，好像是头一回见面一样，新奇的很。戚兰华并不晓得她是何意思，当下也只能半敛着眸子，随她看个透彻。
忽然间，玉斯道：“哎呀，早上还让人炖好的给送来给三妹的一品燕窝，又忘记端来了，二妹，要不你替我去拿一下吧，凉了可就不好了。”
戚梅影轻嗯了一声，也没多说几个字就乖乖去了，真是瞅不出来她平日里性子也还算是有些骄纵的，就连王夫人的话也不见得会听进去多少，可对戚玉斯的话语倒是一句都不执拗，她不禁沉思，玉斯，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梅影一走，戚玉斯面上的笑容渐渐隐了下去，她淡淡道：“三妹，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戚兰华眸光一寒，光是听着语气就觉着戚玉斯话中带刺，她刻意压低了嗓音，“大姐说什么，我？每一日还不都是老样子，过一天算一天吧，大姐呢？”
“我？呵呵！”戚玉斯连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都懒得多说，她眸光向后一瞥，瞅着梅影快要回来了，又接口道：“两日后吧，我要去城北的小山庙里为爹娘求福，你陪我一道去吧！不要拒绝，难得的机会，正好有些事，我也想与你好好说说，兰华，你是个识道理的姑娘，我的意思你明白的。”
她三言两语便将戚兰华后面要说的话语全部都堵了回去，兰华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又不好明着拒绝她，无奈只能答应。
戚玉斯无论是言还是行都十分平静，但正是这种平静，让戚兰华即使与她有些距离，也能感觉到一股子如寒冰一般的冷意。
临走之时，她只是叮嘱蕙娘，若是一个时辰自己还不曾回来，便要蕙娘务必通知刘晏。
这路上真的只有她与玉斯两个人，玉斯也不言语，还未到城北小山庙，玉斯便冲着外头大喊道：“停车，你先回去吧。”她说着已经跳下了车，并且伸手拉开了帘子，打算扶兰华下来。
“大姐，还没到庙里。”戚兰华淡然一笑，却只是在里头坐着，眉头一皱，温声提醒着。
“我知道，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哪里是真的想要去求神拜佛，我从来都不信这种东西。”戚玉斯道。
玉斯面上表情显得十分平静，但是那眉间微微蹙起的眉却将她的伤情全都表现了出来，兰华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手，“不必扶我，你知道我没有那么羸弱的。”
戚玉斯径自在前头走着，大抵走了一刻钟，才终于开了口，她说：“你可有什么话想要问我的？”
“有，却不知从何而问。”戚兰华想了想道。
玉斯唇角弯了弯，手指拼命的拨弄着涂地猩红的指甲，她明明是带着几丝甜美的笑容的，但眸光却又是那样的悠远，甚至没有焦距，“那段日子，真的是我人生中的噩梦，不，就连噩梦都要比现实美得多。那天我听了你的话，去城郊小树林，我等了好久，都没瞅见玉楼过来。忽然间有个男人自身后将我搂住，我惊着大叫起来，他却把我按在地上，将我身上穿着的所有的衣服，一件接着一件地剥落下来，连最为贴身的肚兜和亵裤都没有放过，他就将我压在身下，那一双手抓过我身上所有的肌肤，没有丝毫的前戏便将我给办了……”
“不要说了！”戚兰华匆忙打断了她的话语。戚玉斯说话的语气十分低沉平稳，就好像只是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一般，她的面上还挂着雍容而且和美的笑容，兰华只觉着心头都在颤抖着，她说：“大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这不是我的本意。”
玉斯面色不改，只是之间稍稍用了些力气，啪嗒一下，食指的指甲断裂，她不急不缓地开口